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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梁在医院见到孟真时,她缠着纱布,眼睛肿得像两个桃子,和女刑警做着笔录,哭哭啼啼地讲述事情的经过。
简梁在病房门口冷冷地看着她,孟真说的那些话,他之前已经找另一位刑警了解过了。
那位刑警气坏了,告诉简梁:“姓陈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个变态连环强奸犯!四年前就强奸过未成年少女了,就是本次受害者的亲姐姐,还导致了那位被害人自杀身亡。本次的受害者一直以为犯罪嫌疑人是好人,说是她的准姐夫,所以这几年来偶尔会有走动。今天是受害人姐姐的忌日,犯罪嫌疑人叫她过来一起祭奠姐姐,结果小姑娘一进去,那个人渣就要强奸她,幸亏小姑娘勇敢,摸了把剪刀正当防卫了。”
简梁问:“犯罪嫌疑人现在怎么样?”
“在抢救,死不了,但伤挺重的,救活了还得坐牢。”
简梁叹一口气。
孟真与简梁面对面,已经是两天以后。
在医院洁白的病房里,孟真作为刑事犯罪受害人,享受着单人病房和优良的照顾。见到简梁时,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神情格外轻松,丝毫不像刚刚从变态手下幸运逃脱的小白兔。
简梁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确定没有人在偷听,简梁问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孟真天真地反问。
“知道陈志安欺负了招娣。”
孟真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儿:“哦……三年前,是陈志安自己说的。那天他喝多了,跑我们家来闹。我们全家都听见了,只是那时候,我没听懂。”
“那你是什么时候懂了的呢?”
“就是他要害我那天啊。”孟真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脸上的淤青还未消,脖子上还有淡淡的掐痕,手臂上纱布未拆。这些,都是被法医采集过的证据。
“你一直都很讨厌陈志安的,这几年,为什么要和他走近?”
“简梁哥哥,你是在审讯我吗?”孟真咯咯笑,“我都是偶尔才遇见他的,他和唤儿有婚约你知道吗?他是我准姐夫啊,我和他见面,有什么不对的吗?”
简梁搞不懂了:“唤儿和陈志安什么时候有的婚约?”
“我怎么知道啦,他们定婚约的时候,我在医院里呀,不是你陪着我吗?”
“真真,最后一个问题。”简梁倾下身子,盯着孟真的眼睛,“你的剪刀,是哪儿拿的?”
“陈志安家的厨房。”
“你为什么要拿一把剪刀进卧室?”
“咦?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吗?怎么还有啊,简梁哥哥,你问的问题,警察姐姐都问过了呀。”孟真一脸无辜,说,“因为,要吃水果啊,我买了一袋水果去的呀,有桃子和一串葡萄,我是想把葡萄一颗颗剪下来。你知道的,如果直接拽下来的话,葡萄就不新鲜了。”
简梁盯着她的眼睛,很久很久,孟真竟毫不心虚,勇敢地与他对视。
简梁又挺直了背,靠在椅背上,说:“这几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