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属下带了点散寒的药物,纪太傅正好用得上。”田七点点头,转身离开。
诺大个牢房就只剩下段虎和纪维谦等无人,段虎随手拿起了一张狱吏使用的椅子,放在四人牢房的中央,转头看了看四人,说道:“诸位,在这天牢过得如何?”
四人都没有回答,闭上眼睛,安坐如山。
“呵呵!竟然用沉默对抗本将军,”段虎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说道:“那么你们就等着满门抄斩,诛三族吧!”
说着,就要作势往牢房外面走,高巍和杨贤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急声制止道:“段将军,请留步,有话好说!”
纪维谦恼怒的瞪着对面的两人,质问道:“两位师叔你们怎么……”
“维谦,若只是杀我们两人,我们不会有丝毫含糊,”高巍皱眉说道:“但是你也听到了,诛三族呀!你总不能让我们百余口家人跟你纪家一起死吧!”
“两位师兄,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师父吗?”彭忠抬起脑袋,憨憨的说道。
“你少说风凉话,”杨贤怒道:“你只是个孤儿,一家人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烂命一条,而我呢?三族加起来三百余口,你要是我你该怎么办?”
背对着四人的段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过是一句话就令到原本一起赴死的四人反目,对丁喜那种掌握人心的本领再次感到惊叹。
“你们现在愿意和本将军说话呢?”段虎面带微笑,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淡然的说道。
“段虎,你要对付我们纪家就直接冲着我们来,不要殃及无辜。”纪维谦走到牢门前,瞪着段虎,冷言道:“我的三位师叔都只是在我纪家学艺,与我纪家并无关系,若你是个英雄的话,就把他们放了。”
“纪维谦,看来让你坐了这些天的牢房,你是白坐了。”段虎冷冷的看了看四人,最后朝纪维谦说道:“什么叫我要对付你们纪家?你祖父纪昭明和元微道人在我入京的第一天就刺杀我,差点要了我的性命,过后我去你们纪府,只不过警告了你们一下,而且只是抓了元微道人,并未过多的为难你们纪府。可是纪昭明却像条疯狗一样死咬着不放,跑到皇上那里去搬弄是非,说什么我是大秦破星,会令大秦灭亡,把我往死路上逼,我若不反击的话,恐怕死的人就是我。我和你纪家的恩怨从头到尾,都是你祖父纪昭明挑起的,而我从来就没有主动攻击过这样还说是我要对付你们纪家,我真的怀疑你们
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段虎的一番话说得几人都哑口无言,事情从头想起的话,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从头到尾都没有他的错,所有事情的源头都是元微道人的那个不可考证的破星之说和纪昭明过于固执的忠君之心,想到这里四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了就这样死在这里很冤枉的想法。
“段将军,我等都知道错在我们,还望段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高巍极为恭敬的躬身行礼,求饶道。
“你们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段虎淡然的说道:“现在要你们命的不是我,而是皇上,是当今皇上。”
“可是段将军你是主审官,生死判决只在你一念之间,”杨贤冲上前,将脸紧紧的贴在木桩上,看着段虎,焦急的说道:“只要你愿意,要饶过我等的性命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
“段将军,是我纪家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就请放我们一马吧!”纪维谦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跪附在地上,说道:“只要将军能够放过我们,我们定当归附在将军麾下,忠心效力,入阵杀敌,虽死无憾。”
彭忠见到纪维谦跪在地上,他也跟着跪下,直言说道:“我彭忠不会说话,想说的也和少爷一样,只要将军能够放过我们,我们就为你杀敌。”
“的确,放过你们很容易,我只需要抬一下手,你们就可以安然度过。”听到了最想要的答案,段虎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笑意,而后立刻回复成冷漠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但是纪昭明却不可能放过。”
“为什么?”彭忠首先从地上蹦了起来,大声叫道:“将军不是主审官吗?整个公堂数你最大,你想放谁就放谁……”
“小师叔,别说了。”纪维谦朝彭忠呵斥了一声,而后向段虎问道:“是皇上想要杀祖父对吗?”
“不错。”段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皇上现在已经认定是纪太傅害死的几位王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即便我出面求情,最多只能救下你们。”
段虎的话令到纪维谦一脸颓废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若将军当初在崇明殿上不……”
“你是想说若我当初不说那最后一句话,可能你祖父就不会有事,对吗?”段虎走到纪维谦的牢房前面,蹲下瞪着他说道:“实话告诉你,即便你祖父有那么一线生机我也会把它堵上,我就是要纪昭明死。”
纪维谦从地上一个骨碌爬了起来,冲到牢房边上,双手穿过木桩,一把抓住段虎的衣襟,说道:“段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纪维谦,你还真的很幼稚,难道我还要再放他一次让他来害我吗?”纪维谦抓过来的时候,段虎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不屑的冷笑一声,而后正色道:“我这个人有个臭原则,饶恕的机会永远只会给一次,而你的祖父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不过他不知道珍惜,还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