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舟着实被他气到,抬手在人后背一拍,他没敢用太大力道,只拍的响了些,让松苓知道自己生气,他道:“没用全力就不算莽撞?”语气微愠,“你若是用了全力,我就是耗了这条命去也换不回你。”
那鼎上的符文颇为厉害,淙舟似是见过,却又没有什么印象,他知晓当是他记忆有损的过。
还是得往涂山去一趟。
“哥哥生气了,”被人凶了几句,三分的委屈松苓也要演出七分来,“你都不跟我说话了。”
“什么?”淙舟回过神来,他的确没听清松苓方才所言。
松苓软着声音,带着些许哄人的意味,他道:“我问哥哥在想什么,哥哥不理我。”
“没什么。”淙舟并未告诉过松苓往涂山去的缘由,先前是没有机会,而现在则是他不想多言,他知晓松苓为着他这一魄辗转难眠,若是让松苓得知缘由,这人指不定得自责成什么样。
松苓离开那青铜鼎,又瞥了一眼上面的符文,接着他粘着淙舟,软声道:“哥哥还是生气了,你答应过我的,不瞒着我。”
狐狸给他下的套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淙舟躲开一个,躲不开另一个,望着狐狸带着些许讨饶和哀怨的眼神,淙舟只得胡乱扯个慌:“在想这个阵法,”也不全是扯谎,“咱们往西边走,我想我应该知晓这是个什么阵。”
松苓不疑有他,跟着淙舟绕湖而行,此时湖心起了一阵骚动,白尾鹫叼着鱼,扑棱着飞了回来。
竹韵抬臂接住它,偏头躲开它带来的水,冷声道:“我不吃鱼。”
你不吃鱼?
白尾鹫怔愣,翅膀都忘了收,鱼掉在地上,被竹韵捞起来,扬手扔回湖里。竹韵捋回白尾鹫的翅膀,让它老老实实的立在肩头,白尾鹫还没回神,就听见竹韵说道:“再忘一次就把你烤了吃肉。”
乖乖!吓死鸟了!
白尾鹫不待回神就浑身一抖,不需人拔毛自己就能褪成白条鸡,它看着狐狸被人牵着抱着,对自家主子生出了不小的怨念。
同门师兄弟,怎的差别就这么大?
同是养的宠,怎的待遇差别这么大?
遖峯篜里
是因为它不会化形?还是因为它不如狐狸好揉?
白尾鹫生平第一次起了要好好修炼的念头,因着委屈和嫉妒。
它正垂首冥思,路过那青铜鼎时正巧瞥到,熟悉的符文撞进眼眸,白尾鹫登时扑开翅膀,叼着竹韵的鬓发就把人往地上拽。
“你是不是有病?”竹韵没留神,被他拽得踉跄,鬓发散落,有几根还叼在白尾鹫嘴里。
白尾鹫骤然松了口,后撤的力道极大,它直直的往青铜鼎上坠去,竹韵瞳仁一缩,不等站稳先将鹰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