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您怎么来了?”
“惊扰三爷了。”安嬷嬷行了礼,脸色发沉:“老爷、老夫人将大房二房都叫到议事堂去了,老爷让我过来叫您一并过去,似乎,是出了大事。”
“什么事?”
宋昕随安嬷嬷一道走着。
安嬷嬷惋叹道:“关于唐四小姐的,她的闲话,闹到老爷和老夫人哪儿去了。也真是的,好好地姑娘,怎么被传了那样的闲话。”
宋昕脸色一冷,加快了步伐。
宋昕到了议事堂,才一进来,便看见宋彦跪在议事堂正中。
宋老爷子和宋老夫人坐在主位,两侧分别是大爷、大夫人和二夫人等人。
唐姻也在场,宋瑶拉着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小姑娘脸色很难看,站在二夫人身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戏班子的班主正频频做揖,额上、脸上都急出了汗。
“宋老爷、老夫人,二位消消火,都是小的的错,没管住戏班子里的几名劣徒,竟在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日子惹了老夫人不快!”班主从怀里将银票拿出来,躬身往前递着,“今日的工钱,小的不要了,只求老夫人莫要往心里去。小的回头就将那几个嚼唐四小姐和宋大公子舌根子的处理了,老夫人,您看看这……”
原来今日散了寿宴,大夫人与二夫人伺候老夫人回院子,路上意外听见几个戏班子里的伶人说起了唐姻的闲话。
二夫人早就知道此事,怕家里婆母、长嫂跟着烦心才迟迟没有提起。
不曾想,戏班里的几名伶人竟胆大到在宋府里边说闲话,当下就气哭了。
这样一闹,不光宋老爷子、老夫人,连大爷和大夫人也都知道了此事。
大爷起初还不信,想起宋瑶这丫头向来活跃,将宋瑶叫过来确定市井之间是否真的流传这种离谱的谣言。
宋瑶不敢跟爹爹扯谎,只能照实说。
难怪最近同僚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大爷这次是真的气急了,反而平静了。
暂且不管谣言是真是假,他不能打骂唐姻,只能冷声让同样处于谣言中的儿子跪下,给父亲赔罪。
戏班子的班主不敢惹宋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这才频频道歉,吹吹打打一天的工钱也不敢要了。
宋昕放眼一看,便清楚明了,眉眼扫过众人,定格在宋老爷子身上:“父亲,您找我?”
宋老爷子颔了颔首,让宋昕入座。
又对班主说:“你戏班子的事且自行处理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班主又递了递手里的银票,宋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不要,班主这才谨小慎微地告退了。
宋昕坐在二夫人的下手处,斜后方便站着唐姻。
坐下后宋昕余光看过去,竟发现唐姻眼圈是红的,大抵是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