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朕把云儿封作云中君,就让她看看,她和你东方朔一块生的女儿,便是宫中之君!珠儿,别听你爹的,你爱到哪儿去哪儿,朕的皇宫,还有这长安城,没有人敢拦你。有谁敢和你过不去,你就来找朕,朕一定会给撑腰!”
珠儿看了东方朔一眼:“皇上,要是我爹把我管住不放呢?”
武帝心想,这孩子心眼真多,于是更觉得她可爱,便笑着说:“那你也来找朕,朕会把你爹给抓住,让你刮他的鼻子。”
珠儿却不干了:“皇上,我不刮我爹的鼻子,我要刮皇上的鼻子。”
东方朔急忙止住:“珠儿,不许胡闹!”
武帝更是开怀大笑。“哈哈哈哈棗”他走上前来,将珠儿抱起来。“朕有几个儿女,包括最辣的二女儿,也不敢说要刮朕的鼻子的。今天倒来了一个胆大的。来吧,朕今天就让你刮一个!”
珠儿从小便被东方朔和齐鲁女惯得无拘无束的,哪管他是不是皇帝,只觉得他是个大人,还挺好玩的,于是便伸出小手来:“你让我刮,我就刮!一个,两个,三个!”皇上让她刮一个,她却一连刮了三个!
皇上的鼻子没事,东方朔的鼻子却气歪了。
武帝看他那副着急的样子,笑得更开心:“哈哈哈哈!珠儿你看,朕的鼻子没被你刮歪,你爹的鼻子,倒让你给气歪了!”
珠儿也是大笑:“哈哈!皇上,你说我爹好玩不好玩,他笑掉过大牙,还气歪了鼻子!”
张汤在廷尉府中,正在拷打和审问着颜异。他命人用他新发明的竹夹板子将颜异的十个手指放入其中,然后命两个狱卒在两端,将绳子拉紧。颜异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张汤命人用凉水将颜异浇醒。
张汤冷冷地说:“颜异,你说,那些讽刺皇上的歌谣,是不是你编的?”
颜异对张汤怒目而视,一声不吭。
张汤冷笑一下,还是不温不火地说:“颜异,你不是会叫吗?不是会嚷嚷吗?怎么不叫了,不嚷嚷了?”
颜异依然怒目而视,却不张口。
张汤大怒,不禁叫了起来:“颜异,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颜异双目喷火,却还是一言不发!
张汤怒吼了:“来人!将火炉子给我拿上来!”
吴陪龙指挥着四个狱卒,将一个大火炉子抬了上来。火炉里面,红色的火苗猛烈地舔着几块红红的烙铁。
张汤亲手夹出一块烙铁来,在颜异的眼前晃了晃。“你要是还不招,我就让你尝尝炮烙的滋味!”张汤的话里充满狠毒。
颜异闭上眼睛,等待着张汤施展淫威。
张汤向吴陪龙示意,吴陪龙夹起一块大大的红红的烙铁,放在颜异面前。颜异闭上了眼睛。
只听一声惨叫,颜异又昏了过去。
张汤的家中。今天他和吴陪龙都觉得特别劳累,于是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泡澡。
吴陪龙殷勤地先给张汤搓背。
张汤叹口了气。“陪龙,今天你我都累得够呛,这个颜异,居然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难道就拿他没办法了?”
吴陪龙一边用力给张汤搓背,一边说:“大人,颜异虽然嘴不说,可他心里在烧火哇。这个人要是放了出去,还不是您的死敌?”
张汤“哼”了一声:“他还想活着出去?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吴陪龙却提醒他:“可是大人,再过三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还拿不到足够的证据,桑弘羊就会来要人,那时……”
“还要等到那个时候?我早收拾了他!还有那个桑弘羊,跟颜异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皇上用人心切,钱粮紧要,我非将他一同拿下不可!”
正在此时,李延年推开了门,急急地冲了进来。不管张汤住处如何戒备森严,李延年总是畅行无阻。
“御史大人,御史大人,不好了!”李延年大叫。
张汤急忙拿过一件衣服,套在脖子上。“什么事,这么着急?”
李延年说:“大人,刚才我偷看到朱买臣等三位长史给皇上上的奏折!他们在告你!”
张汤冷笑一声:“告我?我有什么给他们告的?”
李延年惊恐地说:“他们先是说丞相堵河,利用次品草包等物品,中饱私囊;然后就说大人你与丞相勾结,还说……”
“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