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竹居,江姝柠手托着脸望着窗外,时不时地叹一口气。
表哥的品行为人没什么说的,就是太犟了,认死理。
只要他认为这件事是对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达到目的。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他这根犟劲沉不住气等刘猛,直接对萧承渊下手。
萧承渊这边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刘猛更像是消失了一样,除了那些来路不明的书信外,事情毫无进展,陷入了僵持。
要不她现在给萧承渊下个药,让他失去清醒,去套他的话?
但是吧……这药她只听说过没配过,剂量很难掌控。
师父他老人家还曾对她耳提面命过,这种药对人的脑神经刺激非常大,稍微有一点不对就会把人变成傻子,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许用。
江姝柠幻想了一下萧承渊成傻子的画面,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是算了吧,摄政王成了傻子,她这个摄政王妃又能好过到哪去?
“叩叩。”
房门没有关,梨儿敲了两下门后端着糕点走了进来。
“小姐,回来路上碰见了新开的云切糕铺子,周小姐说这是永安镇的特色糕
点,她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特意买来给您尝尝。”
江姝柠喜欢软糯的糕点,云切糕则有些偏干。
她象征性地尝了两口,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她现在情况如何?”
“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看上去比以前沉默了许多”,梨儿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继续禀告,“周小姐泡热水澡的时候,奴婢进去添水,发现周小姐身上有许多青紫痕迹,看上去像是被人……”
后面的话她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事关女子清白,不能妄自揣测。
江姝柠喝茶的动作僵住了,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一定是梨儿看错了。
赌坊虽然鱼龙混杂,但周芷柔的工作不是伺候他们,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人。
何况上面还有掌柜的照顾着,说难听点,打狗还得看主人,谁敢冒着得罪鲁国公府的危险欺负她?
梨儿像她肚子里蛔虫似的,看出她心中所想,“奴婢瞧的真真儿的,也试探了周小姐两句,她也承认了,再三恳求奴婢瞒着您,说是不想给您添麻烦,她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她可有说是何人做的?”
江姝柠气不打一处来,
眼底满是自责之色。
是她给周芷柔找了这个活儿,本意是想让她独立自强,在邺京能有立足之地,没成想到头来却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梨儿摇了摇头,看她这生气的模样,到嘴边的话都犹豫了。
江姝柠眼眸微眯,锐利的眼神扫过来,她立刻全招。
“周小姐说不止一个男人碰她,不过都没得逞,她把那些杂碎给打跑了。”
“嘭!”
上好的骨盏飞了出去,砸在门框上四分五裂。
周珩正好应了那句“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被里面的茶水溅了一脸。
“小……小公爷,您没事吧?”
引路的丫鬟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连忙拿帕子帮他擦脸。
周珩不喜女人凑近,避开她的手,用袖子随意擦了两下,大步进去。
江姝柠是听到声音,才知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