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停下来,等着对方询问。
焕在竹简上划了几笔,随后问道。“汝说,汝是以青铜盾,击中其后背,方才重伤于他?”
“正是。”
“青铜盾,其重几何?”
张仲虽然纳闷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诚实的说道。“足百斤。”
“十步之外?”
“十步之外。”
焕再次记下,随后示意张仲继续说下去。
张仲略过男子求他放过小孩的事情,说自己以剑刺壮汉心脏之后,一支利箭在山下来,正中壮汉喉咙。
“当时,贼首是否死了?”
张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剑穿心脏,尚未尽死。”
“亭长尚,亭长葵两位被告,到来之时,贼首是否死了?”
“他们尚在山道,贼首已然气绝。”
“何以断定?”
张仲被这个问题问得懵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嘴无微声,四肢无抽搐。”
“他们到来之时,可有看到青铜剑穿胸而过?”
张仲想起矮壮汉子低头看的那一眼,肯定的回答到。“见到了。”
“汝说他们曾威胁于汝?”
“是。”在狱佐的示意下,张仲将对方到来争功的细节尽数描述了一遍。
“何人可以证明此言?”
“敢报于狱佐,那二十一人中,有六人乃是滴水亭及双桥亭亭卒,他们都可以证明吾所言属实。”
“汝之所言,吾已尽知。”
想了想,狱佐还是加了一句。“早些歇息吧!”
“唯。”
看着狱佐推门出去,张仲还有点疑惑。
这就完了?
而那个身为公大夫的贼曹掾却并没有急着出去。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张仲稚嫩的脸,突然开口问道。“汝年十三?”
“是。”
“可有修炼?”
“未曾。”
贼曹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却被门外焕的声音打断。
“案情完结之前,主官不得与自告之人过多接触。”
张仲明显看到贼曹掾脸上的郁闷,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本威严的样子。
“吾家就在出门道左第一间,近得很,急什么?”
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独留张仲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