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她送了,还是送给那个女人。若那个女人就是他一直放在心里的人,那他这么做是在向那个女人表明衷心么?
那他有想过她吗?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越想心越凉,各种希望和信念仿佛也伴随着这锥心裂肺的痛碎裂消失,活着没有希望。未来没有憧憬,那人不就跟一具木偶一样了么?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这么干脆死了省心。
柳韵儿想到这儿,脑袋一热便不管不顾的冲到床边,往枕头底下一摸摸出一把剪刀,连带着“哗啦”一声,一堆尚未缝好的珠玉随着一条腰带落到了地上,柳韵儿定睛一看,那眼泪唰地再次落了下来。
那是她为陆逊做得腰带,那些个珠玉都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的,如今这根腰带和她这份心意再看起来,全都是讽刺,全都是心灰意冷,万念具灰。
就在她抱着腰带哭得伤心欲绝之际,房门喷地一声被大力踹开,紧接着手腕一麻,一声厉喝在头顶炸开,“糊涂!!!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柳韵儿愣愣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她以为他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她以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她还以为他根本就巴不得自己离他远远的……可是他来了,他为了她生气了,他不是不在乎她对不对?原来他也会因为她生气,原来他竟然也是对她抱有希望的吗?
柳韵儿颤抖着站起身,下一秒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不管不顾地抱紧了他的腰,“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你……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走,不走!!”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陆逊立刻有些手足无措。他尴尬地举着手,实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韵,韵儿,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柳韵儿却很固执,不但不松手反而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却是咬住唇,一言不发。
陆逊没奈何,只得放柔了声音,哄道:“别怕,我不会再让你走了,来,先放开我。”
柳韵儿将信将疑地抬起头,见陆逊脸上挂了一丝温柔的笑,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却是小心地拉了陆逊的袖子,以防陆逊丢下她转身离开。
陆逊瞧着她孩子样的作为。有点哭笑不得,但心里却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温柔,他摸了摸她的长发,叹息一声,“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柳韵儿却有些急急地道:“韵儿什么也不求,只求当家能让韵儿伺候在身前鞍后,呆在当家身边,韵儿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陆逊看着她,静静地对视中,柳韵儿的脸慢慢转红,她低下头,咬住唇,一幅娇羞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最后还是陆逊开口道:“韵儿,你刚刚见到的那人是我师妹,有些事情我不必说你应该也能想到,我只对你说,我现在心里还无法忘记她,而你,”陆逊顿了下,话锋一转,“我现下能做的只是无法欺骗于你。”
柳韵儿的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她的心疼着却也高兴着,她用力捂住嘴唇,颤抖着望着陆逊,好半天才恢复了情绪的稳定,她抽咽着道:“韵儿不敢强求当家倾心于我,但韵儿必会把心交与当家,望当家不弃。不要推拒韵儿。”说完便跪了下来,向着陆逊就磕了三个头。
……
黄月英离开陆府时,陆逊一直将她送到大门口亲自扶着她上了马车。而柳韵儿则是静静地站在陆逊身后,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她见黄月英向她看过来忙点头行了一礼。
黄月英微微颔首却是微笑着对陆逊小声道:“师兄,切莫忘记珍惜眼前人。”也不管陆逊脸上的尴尬神色,飞快一缩进了马车。
直到回了武当山下的家里,黄月英的脸上一直挂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当诸葛亮将她接下马车时,她甚至当着冥樊大胆地给了他一个亲切的拥抱。到弄得诸葛亮好奇非常。
“遇到了什么好事,心情好成这样?”诸葛亮拥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长发,眼眸中升起宠溺的温柔光芒。
黄月英低笑一声,“不止是好事,还是喜事呢,或许不久我们就有喜酒喝了呢。”
“哦?”诸葛亮明眸一转,立刻便领会了黄月英话里隐意。两人对视一眼,便心照不宣。
两人相携着刚进主院,却听到后园子里远远地传来了一阵争吵之声。
“这声音像是莲儿的,莫非是冥樊这孩子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莲儿?”黄月英一扭头,就见诸葛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有内情!黄月英一想即刻明白,“家里来人了?”
“夫人聪明!晌午时姜维带来了这半年繁机阁西川的账目,因你外出,他便等到现下。故此今晚要留宿在我们这儿了。”诸葛亮边说眼睛便瞟了下后园子。
黄月英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问:“这么说,那个桶了莲儿炮仗的人就是姜维了?”
“当然,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胆子敢惹你的人?”诸葛亮口气酸溜溜地说了句,突然一把拉了黄月英,拽着人就往屋里冲。
“诶,诶,你别拽我啊,夫君啊,我突然间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共享啊?”黄月英挣扎着忙抛了颗糖出去。
果然诸葛亮停了下来。“什么事情?夫人不妨说来听听。”
黄月英坏坏一笑,拉过诸葛亮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嘀咕道:“我们不如趁现在去趟园子,没准还能赶上精彩的部分……”
诸葛亮先是一迟疑,后看见黄月英眼里的期盼和狡黠,最终一咬牙,将古代封建礼仪什么非礼勿听之类的往一边一扔,选择陪老婆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