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到了广州后我没出机场,一直等陈原,晚上8点过的时候见了面。我把想法给他说了。他娃笑笑“我也是这个想法”,我点头“看来我们心一样黑!”“不,你丫更黑一点”“我操!”
就算老潘真出事了也不用担心,扯出罗卜带出泥,那一定是很多泥,根本不会沾上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不小心真沾上我们,也不用慌,北角永远都是安全的,我们会立即牺牲邓蒙和南福公司!
不是我们心黑,是他娃已经没有价值。
第二天见了Katherine和Pauline,他们已经把花城公司的办公室都弄起来了,在体育场旁边,而且已经有了好几个人。我们在会议室里简单聊了一下,Katherine问陈原“你就是陈律师?”陈原很礼貌的回答“是,以后还请多关照”。老子有点不高兴,脸色稍稍有点变。Katherine这种口气明显就是不太尊重人……当然我知道她和在台湾上过大学的Sandy不一样,她是地道香港人,大学和工作都没有离开过香港,所以或多或少肯定带的有那种“中环白领港女”冷酷到死的味道……但这是在大陆,这他妈是老子的码头!不尊重陈原就是给老子脸色看,日他妈!
晚上我作东,让Pauline挑了家好馆子,我们请花城公司的所有人大吃了一顿(当然我们的身份是“一家股东的人”,不会明确说出北角)。席间Katherine一直不太配合,下面的小弟给她敬酒,人都站起来了,她娃竟然直接来句“我不会喝酒!”,日……老子只好在桌子底下踢Pauline一脚,Pauline赶忙站起来圆场“我替Katherine喝,她确实不能喝酒!”
吃完了散场,我小声给Katherine说“和我单独谈谈”。然后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下乱扯。
她说得很直白“为什么一定要吃饭?做事就是做事,下班以后是各自的时间……这种吃吃喝喝和工作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没有领薪水,有什么必要通过这种方式联络感情?真的在办公室需要感情吗?每天都喝醉难道第二天还有力气做事?”
我尽量口气比较缓和“这是在大陆,和香港不一样的”
“我以前被Citibank派驻过广州”
“这个我知道……但花旗是外资大行,大公司,和这种小规模公司不一样的,这种公司需要和职员处好关系”
“那非要通过喝白酒吗?”
我忍住笑“这些是礼节,在大陆做事需要遵守这些规矩的。不会喝白酒也没有关系呀,你可以先就说出来。这边的饭局和香港不一样,里面蕴藏了很多面子的,你给人家面子,人家也会给你面子……”
回酒店后我对陈原摇摇头,苦笑“不敢想象她会找个什么样的人来做花城老板”
陈原想了想“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现在我们有了Elsa,心头不虚了”
我点头“嗯……实在不行,老子会想尽一切办法让Elsa上位的!”
一周以后我们见到了那个预备人选,徐博。他不是广东人,本来也没有在广州,是在深圳。这娃以前是深圳一家基金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在这之前在一家香港银行的广州分行做大客户经理。背景勉强还算合适,但我和陈原都对他的年龄不满意:太年轻了!不仅比邓蒙小不少,而且比陈原都要小,只和我同龄(陈原比我大2岁)。这个实在难以让人放心!倒不是说年轻就做事不牢靠,关键是要去面对的人都是40、50岁的老混混,都是“成功人士”,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力,人家凭什么和你说话?比如像老潘这种厅局级干部,怎么可能和你一个30岁左右的“小毛孩”平起平坐的谈“投资”?就算你是个小毛孩太子党,人家可能都更愿意和你背后的老板直接说话,而不是和你娃瞎吹!
花城公司的作用是打掩护,打掩护的关键要求就是必须要“像那么回事”……但徐博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像那么回事”。
不过我不想直接和Katherine起正面冲突,这个女人是做过ICBC内线证人的,相信心理素质绝对不低、见过的大场面应该也不少,老子没必要和她硬来。于是把皮球踢了回去“让徐博去见Christy吧,她同意我就没问题”。Katherine莫名其妙的说“你难道没自己的主见吗?”老子看她一眼“我是Christy的代理人,她说地球是方的我就不会认为是圆的!”
Katherine当天晚上就带着徐博去了香港。那天晚上我和陈原Pauline跑去沿江路喝啤酒,Pauline喝的二麻,开玩笑“徐博长的很帅噢,嘿嘿”,陈原配合“可能已经被Katherine‘拿下’了,哈哈”我骂他们“马尿喝多了?以后不准拿自己人开这种玩笑!”
Pauline白我一眼“切,受不了帅哥啊?那你自己长帅点啊”
我吐了她一脸烟,哈哈笑“那你还跟着我?”
“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顿了下“从来就没教过我什么东西……”
我把笑容收了,很严肃的说“如果这次维姐认可了徐博的话,你就暂时还不能回到我这边来”
Pauline有点不高兴“为什么?”
“呆在广州,给徐博上个夹子!”
“什么夹子?”
陈原接嘴“就是验验他,我们对他不放心!如果又变成了邓蒙2号,那他妈麻烦太大了!”
Pauline扁扁嘴“那好吧……不过怎么才能缠上他?”
我笑笑“你那么聪明的还用我们教?你和他不是家门吗”
陈原来句恭维话“你是上海美女,担心个屁!”
其实我最想的是让Elsa来完成这个任务,她才是做这种事的最好人选。但现在还不行,时机不成熟,因为她目前还得盯着邓蒙那个二百五。
过了两天,Sandy来了广州,告诉我们两个事:1。Christy认可了徐博2。以后的case具体由南福还是花城出面,由我们根据情况自己决定。
当天下午送Sandy去机场的时候,她又给我了封Christy的亲笔信,然后单独给我说了个事:可以干掉邓蒙,但是时机一定要选好,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对Sandy说“放心!”她点点头“你从来没让老板失望过,她让我告诉你她永远信任你”我笑笑“我希望你也能永远信任我!”她娃给老子打哈哈“你是我的同居密友,我没理由不和你一国啊(站在一起)”我大胆捏了捏她手,开了句大陆玩笑“你好我也好!”日……Sandy是我必须要争取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利害冲突,而且她是Christy的助理,某种程度上讲其实可以算是Christy的“香港代理人”。我必须要像对待初恋情人一样和她坦陈相待。
回到酒店,我拆开Christy那封信,慢慢的看了一遍。信是手写的,繁体字和英文夹杂,主要就是一个意思: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以前在广州开公司时那样了,不是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希望我一定要处理好和北角其他主要人物的关系,因为整个北角是一个团体,需要做很多事情,虽然她第一信任的绝对是我,但她也不能让其他人难做……
烧掉信后我默然在窗户边站了很久,心里一直有点不平静:香港北角和北角在大陆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她的“钦差”,身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确实很不好做。Christy说得没错,我性格里面有弱点,我只是一把刀而已,只能用来杀人,只有需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到了2005年夏天,徐博终于做了第一个case。这个case不太大,目标是广西的一家小矿业公司(我们叫它“桂乐公司”吧)。香港北角最开始给我们下的任务并不是吃掉,仅仅只是帮助一个big name小弟“火力侦察”。但我和陈原还没上飞机,就突然来了个消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北京突然下文件禁止这类特殊矿业公司和任何形式的外资接触!于是北角立即决定亲自上阵。
不说是不能和外资接触了吗?确实是!但和桂乐公司接触的是广州花城投资公司,谁说跟外资有关系?……呵呵,这就是南福和花城存在的意义。这两家公司都是100%的民营投资公司,就算你娃把地球翻遍了也绝对找不出他们和外资有关系的一丝一毫证据!开玩笑,以为“打手背后的打手”是吃素的?香港北角整个办公区上1000平米,坐了好几十号人,每个月发薪水都要给出去几百万港币,你以为这些人每天是在那里坐起耍的?看天星小轮来回穿梭?日……在前面就说过,这一行是90%的research+10%的attack,大量的“后台”和“准备”工作需要大量的人去做。这些人做的事大多数都是极其复杂的“技术性”工作,让南福和花城成为100%的土投资公司只不过是最easy的一类而已。
桂乐是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