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水吃了点饼干,渐渐的后方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脚步和纷杂的话语。
贺闻帆起身往下看,声先入耳,人却还未见。
老张擦擦手,收拾好包:“行了,咱们继续吧。”
贺闻帆回到原处坐下,喝了口水,“我再坐会儿,张叔你先走吧。”
老张诧异地挑了挑眉,打趣道:“小贺今儿是怎么了?一直话就少,你给叔叔放水也不能放得这么明显吧?”
贺闻帆笑着摇头:“真不是,我再稍微等一会儿。”
老张乐呵呵地笑起来:“也行吧,那我也再坐会儿……小李你刚那饼干还有吗,啥牌子还挺好吃……”
贺闻帆坐在山崖边视线最好的位置,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山下。
终于那些笑声渐渐清晰,人影在树影重重中依稀可见。
暂时还没看到沈令。
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在贺闻帆手里来回翻倒,隐隐焦躁昭示着主人的焦躁。
他仔细注视着树丛间每一道人影,直到他们全部没入下一个弯道,被厚重的树叶完全覆盖。
沈令呢?
贺闻帆的心脏缓缓下沉。
他确信没有看见沈令。
秦臻挽着宋雅的胳膊,刚讲完一个笑话,笑地她直不起身,兜里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拿出来看。
[贺先生:沈令没和你们一起?]
秦臻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立刻抬头张望起来,差点怀疑山里有监控,不然贺先生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
她没敢犹豫太久,抓紧回复:
[是的,他在上一个站点坐缆车去酒店了,说是有点累……贺先生找小令有什么事吗?]
老张还在和小李分饼干吃,一旁的贺闻帆忽然蹭地站起来。
他脸色有些沉,拿起水瓶将包挎在肩上抬腿就走,经过老张时,还弯腰附在他耳边说:“不好意思张叔,我有事先走了。”
没等老张反应过来,贺闻帆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荫里。
“诶,小贺,小贺!”
老张还以为贺闻帆是要抢自己的龙井,气得跺脚。
“这小子!”
沈令回到酒店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歇一会儿。
闭上眼还没几分钟,外面忽然响起开门声,紧接着是一连串脚步。
他和秦臻住一间套房,可这几声脚步沉稳有力,显然不是秦臻的,相反,多半是个成年男性。
还是比他强壮很多的那种。
大白天大家都在山里,谁会突然过来,甚至掌握了他房间的门卡。
沈令有些紧张,轻手轻脚地下床,为了不弄出声响连鞋都没穿。
路过电视柜时,还顺手薅走了装饰用的烛台,紧紧攥在手里。
他趴在门边,深呼吸两下后,悄悄打开一条缝。
然后他愣住了。
下一秒,房门被彻底推开。
沈令和客厅里刚放下包的贺闻帆瞬间视线交汇。
“贺、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