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这位前SAS的队员说。他领著丁到后面房间,里面是一片血肉模糊。如果要给眼前的景象一个合逻辑的解释,可能就是:或许目标正好把头靠在门框上,以致于现在根本找不到他的脑袋,尸体被炸得撞在墙上,只剩下一边的肩膀,而那只手里则还握著捷克冲锋枪。或许两倍炸药的份量是太多了些……丁心想。不过,对于一扇铁门与坚固的门框来说,炸药的份量太少也不行。
“没问题,巴迪,干得好。”
“谢谢,长官。”他的脸上浮现出那种专业人员在完成工作之后惯有的微笑。
在人质走出银行大门时,街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波卜夫心想,他雇来的这批恐怖份子现在已经变成一堆尸体了。这并不令人意外;瑞士反恐怖小组的表现非常好,就像一般人对瑞士警察的印象一样。有一个人走出银行,点起了烟斗━━这些瑞士人!波卜夫不禁想。这个家伙想必是那种把攀登高山当成娱乐的人,也许他是领队。一个人质走向他。
“多谢,多谢!”银行经理重复地向普莱斯说。
“不客气,先生,经理先生。”英国人回答,差不多用光了他所知的德文字汇。普莱斯把他带到其他人质那边,由伯恩市警方照顾;这些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查维斯向他走过来。
“我们干得如何?艾迪?”
“相当不错。”他的烟斗上火星一亮。“这是一场简单任务,这些家伙是烂角色。”他摇摇头,重新点火。爱尔兰共和军可比这些德国佬要厉害多了。
查维斯没说什么。他想了想,然后拿出行动电话拨了预设号码。
“克拉克,请讲。”
“我是查维斯。您应该已经看到电视转播了吧?C先生。”
“重复一遍状况,多明戈。”
“我们把四个家伙都干掉了。除了先前就已经被杀的之外,人质全部安全获救。队员也无任何伤亡。老大,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小子,赶快飞回来作报告。完毕。”
“真是他妈的不错。”寇文顿少校说。从电视上可以看到查维斯与队员们正在收拾装备,约半个小时之后才往街角走去,消失在萤幕上。“看来查维斯很清楚自己的角色。第一次任务就轻松达成,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一桩,有助于信心的建立。”
他们看著努南用行动电话传回的画面,而寇文顿则在一边解释突击作业的进行,并且表示第二小队并未犯错。
克拉克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庆幸没有不必要的伤亡。“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传统仪式是我该做的?”
“我们该带他们去喝上几杯。”寇文顿回答,对于克拉克居然不知道这件事颇感讶异。
波卜夫试著从车上辨认伯恩市的街道,他必须赶在警方封锁附近的交通之前离开这里。
这边左转,过两个红绿灯……对了,就是这里,穿过广场……到了!好极了,这边甚至还有一个停车位。他把租来的奥迪车停在摩戴尔先前安排的藏身地点对面,然后跨过街道走去。
打开这扇门锁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戏。他走上楼梯,向后面的房间走去━━这个门锁也是小意思。
“是谁?”一个声音问道。
“迪米区,”波卜夫照实回答,一只手则插在外套口袋里,“你看到电视转播了吗?”
“看了。这是怎么回事?”声音听起来非常沮丧。
“那已经不重要了。我的朋友,现在是该走人的时候了。”
“可是我的朋友━━”
“都死光了,你没什么可以帮他们做的了。”昏暗中,他看著这个大男孩;他大约二十岁,是摩戴尔那个已经翘辫子的笨蛋的密友,或许是他的同性恋伴侣?说不定。这样也好,反正波卜夫从来没对同性恋者有过任何好感。“快点收拾东西,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房间那边正是装著德国马克的黑皮箱。这个小鬼━━他叫费比恩还是什么的?反正不重要━━转身拿起他的背包,但没再转过身来。波卜夫的灭音手枪已经朝他开了火,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多开了一枪;其实在距离只有三公尺的情况下,这是毫无必要的。在确定男孩已经死亡之后,他拿起皮箱,走出房门。他已经订好中午回纽约的机票,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去开一个银行户头。
小队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回英国的飞机,这次是到希斯洛机场而不是盖特威克机场。查维斯要了一杯白酒,而坐在他旁边的贝娄也点了相同的饮料。
“我们干得如何,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