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这样啊。”迪米区把这记在心头,然后往东奔去。他看见一只常在这附近出没的老鹰又再次腾空朝下盯著,找寻可以作为早餐的犬鼠,不过显然老鹰这次并没有找到食物。他们继续骑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回头。波卜夫住在队伍后方与胡尼卡特并辔而骑。
“你骑马骑很久了吗?”
“一个星期多吧。”迪米区·阿卡德叶维奇回答道。
“以初学者来说,你算不错了。”福斯特友善地说。
“我还想多学一点,这样我就可以进步得更快。”
“嗯,那今晚如何?这样吧,太阳下山以前?”
“谢了,福斯特,我想可以。晚餐后可以吗?”
“那就说走了。六点三十分到马房见面。”
“谢谢,我一定到。”波卜夫答应道。嗯,在星空下夜骑一定会是一次愉悦的经验。
“我想到了。”当查森正要前往杰维茨大楼工作时突然说道。
“怎么了?”
“这个俄罗斯人,塞洛夫,我们不是有他的护照相片吗?”
“是啊。”苏利文同意。
“我们可以再问问那些飞行组员、和他有往来的银行,以及在他公寓附近的人,也许有可能见过他。”
“你真的这么想?很好,我喜欢。”特别干员汤姆·苏利文的语气中带著些许热切,“我们尽快著手吧。”
“嗨,查克。”电话那端的声音响起。
“早啊——噢,该说午安,约翰。”
“对啊,才刚用完午餐。”克拉克说道,“塞洛夫那件事的调查有没有进展?”
“还没有。”犯罪部门的助理局长回道,“这种事是急不来的。我已经要纽约分局去找线索;如果他在城里,他是跑不掉的。”贝克答应道:“这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不过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愈快愈好。”虹彩六号指出。
“我知道,不过这种事不是那么快就会有结果的。”贝克知道自己现在是过河卒子,除非他打算把这桩寻人案子丢到一旁,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约翰,我们会帮你找到他的,只要他在这里,他就绝对跑不掉。你不是也有请英国警察在找吗?”
“噢,对啊,不过目前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身份。”
“那你目前掌握到几个?”
“三或四个,不过都只是个大概。这家伙是个受过训练的间谍,所以他大概还有好些个‘传奇可以随时替换,就像换衬衫那么容易。”
“约翰,这我知道。我以前曾经帮国外反情报单位工作过,他们都是最难缠的猎物,不过我们知道如何去猎捕。对了,恐怖份子那边有没有探听出更多的消息?”
“他们说得并不多。”对方回答道,“这里警察的询问效率不太好。”
所以,我们是不是该以细火慢炖的方式来审问他们呢?贝克并没有问。联邦调查局的作业程序必须遵守美国宪法,但他知道中情局通常都把法律放在一边,就和多数的联邦调查局干员一样,而他对这种情形多少有些嫌恶。他从未见过克拉克,只听过他的名号。摩瑞局长对他十分尊敬,不过也有所保留;他曾经暗示过克拉克曾有对犯人动刑的记录,而对联邦调查局的人来说,不管多有效率,这都已经超出了灰色地带,就算是罪恶滔天的罪犯,也不能这么做。
“相信那些英国警察吧,他们真的不错,约翰,他们已和爱尔兰共和军交手过多次,知道如何跟他们‘沟通。”
“查克,你说的是。”声音里带有些许半信半疑的口吻,“好啦,只要这里有任何消息,我一定马上通知你。”
“好。约翰,如果我们这里有任何发现,我也会再跟你连络。”
“嗯,再见。”
贝克心想自己是否该在这场谈话之后去洗把手。有关虹彩部队及其行动的相关简报他也听过;就和许多联邦调查局干员一样,贝克曾经是海军陆战队的军官,从辟地哥基地结训出来后,就立即被网罗到调查局——他对这些人以军事手法来处理事情的作法表示钦佩。不过这和联邦调查局的作风大相迳庭……像他们就绝对不会违背法律。这个约翰·克拉克是个真正的硬汉,是个曾经干过间谍的前干员;而丹·摩瑞在告诉他这件事时,是带著称许和不赞同的复杂心情。不过管他的,他们是同一国的,而这个俄罗斯人的案子还可能跟攻击他家人的行动有关,所以这案子还掺杂了个人因素;贝克必须认知到这一点。
查维斯在看了一整天的运动员拚斗和流汗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几个礼拜是挺有趣的,不过他想念佩琪和小查维斯;一直到今天,他都还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们,不过在这里确实是蛮快乐的。这里的比赛即将结束,运动记者们已经开始在计算奖牌数——美国队表现不错,而澳洲队的表现则特别出色,尤其是游泳项目——澳洲预期将可以在这项目的奖牌数上称王。再过三天就要进行马拉松赛,这一向都是奥林匹克竞赛的压轴好戏,再接下来就会是闭幕典礼和熄圣火仪式。已有马拉松的参赛者在巡视比赛路线,以便了解上坡和转弯的情况。在预期的观众热情欢呼声中,他们都不想输,不过比赛一定会有输赢。查维斯认为自己够壮,不过他绝对跑不完这二十几哩的路程,因为军人虽然知道如何跑步,但不可能跑那么远。在硬底的路上跑这么长的距离对脚和脚踝简直就是谋杀,就算有现代运动鞋的避震效果也一样。没错,这些人一定非常强悍;丁想著想著就躺上了床。
从点燃奥运圣火的开幕典礼算起到今天,比赛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就好像整个澳洲的国家精神和力量都投注到这个工作中一样——一如美国打算登陆月球那般。每件事的安排都完美无缺,而且再次证明了他来这里简直是毫无用武之地。奥运的安全防护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澳洲警察都很友善、积极,而且人数众多;而支援他们的澳洲SAS部队,则几乎可以和他手下的军人等量齐观,还有与虹彩部队使用相同战术无线电的全球保全人员在背后支援。
这家公司看起来还挺有组织的,也许该请克拉克和这些人谈谈;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总是好的。
在这段期间,天气是唯一令人无法忍受的部份,因为燠热难当,使得中暑病患众多,小小的医护站几乎是门庭若市;虽然没有人因此而死亡,不过约有一百人必须送医;至于经消防队急救或陆军医疗队处理而复原的数目,则更是有三十倍之多,这还不包括那些坐在护栏下,试著让自己凉快一下的人。他倒是不担心这热浪——查维斯从不怕流汗——但他也和到奥林匹克运动场的人一样,会踱步到喷雾系统下偷个凉。电视公司的人对这套系统作了报导;这对设计和制造系统的美国公司来说,还真是个好消息。他们甚至还提到了在德州高尔夫球场上以及其他地方安装的系统,因为那里也是酷热难消。从华氏九十五度降到八十度,确实是非常舒服;这和淋浴有点类似,每到下午时分,整个走道就挤满了人,大家都想暂时逃离刺眼阳光的毒手。
这一晚查维斯的最后念头是,他不介意擦个防晒油作隔离。在这里,到处都有标语警告人们臭氧层破了洞;如果因皮肤癌致死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验,所以查维斯和他的部下们每天早上都会像其他人一样,一定在身上涂抹了厚厚一层才出门。嗯,再过几天就要回英国了,到时候他们褐色的外表在苍白的英国人中间将会十分显眼。在英国,只要超过华氏七十五度,街上的人们就会像是要挂了一般——这让丁想起了有一首老歌这样唱道:只有狗和英国人会在日正当中时上街。查维斯想,以前的人想必比现在更吃苦耐劳多了,接著便坠入了梦乡。
波卜夫约在晚上六点时帮“奶油”上了马鞍;太阳再一个小时就要下山,而他的马吃吃睡睡了一整天,对他的造访一点也不嫌恶——而且他又拿了颗苹果给他,于是它就像工作了一整天的男人,喜欢那第一杯啤酒般地享用著食物。
杰若米,胡尼卡特的马,比“奶油”小上一号,但看起来却更有力。这匹马有著怪异的外表,在它淡灰色的皮肤上,从后臀一直到脖子都覆盖著浓密的毛,而且还均匀地布满深褐色的方形斑块。难怪像是“铺著毛毡的爱帕卢沙”,这俄罗斯人想著。这时福斯特·胡尼卡特出现了,他肩上挂著大型西部式的马鞍;随后,他把马鞍架上马背,低身将系马带安好。
波卜夫注意到他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挂上他的柯特手枪,然后将左脚踏上左边的马镫,翻上马背——这匹叫杰若米的马一定很喜欢让人骑乘,因为它看起来就像是正在调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