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吉格斯放下,飞奔过去拥抱他:“噢,约翰。”
“我知道。”他告诉她,“这段日子真是漫长,而且如果没有你,这整件事根本无法成功。”
这时亨利克森也在场。“好了,我二十分钟前才刚和威尔森·基林通过电话,他会在闭幕典礼开始前把‘湿婆密封哀换上。天气对我们十分有利,雪梨那里热得很,温度约为华氏九十七度,所以人们一定会到喷雾系统下纳凉。”
“而且会用力地呼吸。”约翰·布莱林博士肯定地说道。
查维斯现在已经到了体育场,热气使他不断地流汗,这不禁让他怀疑马拉松跑者是否会因为脱水而死。那些他曾经短暂会过面的全球保全的人是这计画的一部份,他担心自己是否还记得那两次会议中曾经见过的面孔,或许他大致还认得,不过他得先找到威克森中校。五分钟后,他在安全室找到了中校。
“你好,查维斯少校。”
“嗨,法兰克,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是什么,丁?”
“喷雾系统的动力来源在哪里?”
“第五区的泵浦,就在斜坡左方。”
“我要怎么进去?”
“你要有钥匙开门,还有我这里的密码。为什么这么问?”
“噢,我只是好奇想看看。”
“那里有问题吗?”威克森问道。
“也许,让我想想该怎么说。”查维斯说道,不过脑筋里正在思考该如何撒谎,“如果有人想利用它来散布某种化学物质之类的呢?我想我也许——”
“你想去检查?这点全球保全的某个人已经比你先想到了;基林中校他早就检查过整个系统。”
“嗯,那我也可以去看看吗?”
“为什么?”
“你就当作我有偏执狂吧。”查维斯回答道。
“我想也是。”威克森从椅子上起身,然后从墙上取下钥匙,“密码是一一三三六六。”
查维斯把密码以一一、三三、六六记了下来。
“谢了,中校。”
“这是我的荣幸,少校。”这位SAS的中校回答道。
接著查维斯就离开房间去与手下会合,然后快速返回运动场。
“你告诉他这个问题了吗?”努南问道。
查维斯摇了摇头:“我没获准告诉他,约翰要我们处理。”
“如果我们的朋友身上有武器呢?”
“嗯,提姆,我们可以动用必要的武力,不是吗?”
“不过这样会很乱。”这位联邦调查局干员警告说,他十分担心此地的法律问题。
“嗯,我想也是。不过我们得靠自己,到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科克·麦克林在“计画”里的工作是注意环境支援系统,最主要是空调和加压系统,不过他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懂。总之,在营区里的每个人都接种了B疫苗,就算“湿婆”病毒闯了进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猜约翰·布莱林只是想在保护系统上多加一层保障,而这对科克来说并没什么坏处。他每天的工作都很简单,主要是检查指针和记录系统,然后就可以出去骑马。现在他就驾著悍马车驶出谷仓,直往马厩而去。二十分钟后,他把马鞍架好,然后往北骑,骑过了大草原,通过草原犬鼠之家,往“计画”营区北方边界的州际公路而去。大概骑了四十分钟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不太寻常的事。
美国西部的蛮荒之地总会有美洲兀鹰的踪影,此处也不例外,而他们并不管这种兀鹰的实际血统,都管它们叫土耳其兀鹰。它们以腐尸为食,并且以外型丑陋和尺寸庞大闻名——黑色的羽毛和无毛的红色头顶,巨大的鸟喙足以撕裂动物的腐肉。但其实它们是自然界中的清道夫——或称作自然界中的殡葬业者——可说是生态系统的重要成员,只是名声不佳。此时他看见了六只兀鹰盘旋在东北角的高丘上,看来是有某种大型生物的死尸,才足以如此地吸引它们。
它们在吃什么?麦克林有些好奇,于是驱马前去查看,并放慢脚步以免吓著它们。
不管是什么,五分钟后他想道,这些鸟一定是爱死这食物了。这是个丑陋的过程,麦克林如此想道,不过这和他吃牛肉汉堡并没什么两样,这就是大自然运行之道。他现在距离它们不过一百码远,但鸟儿聚集的数量之多让他无法分辨出那死尸到底是什么。从鸟的数目和它们忙碌的样子看来,那也许是只鹿,或是叉角瞪羚。
羚羊为什么会死?科克有些好奇。心脏病?休克?癌症?或许几年之后就有人能够研究出来,也许某位“计画”里的医生会作解剖分析——如果他能比这些兀鹰早到的话……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他接著催马向前,到了离那些尸体只有十码远的地方。此时那些兀鹰警觉到有不速之客;起先是转动它们那丑陋的红头和冷酷的眼睛,接著跳开了几尺,最后腾空而去。
“噢,天啊。”麦克林又靠近了些,他看到一具人的尸体,颈子已经断裂,脊柱露了出来,某些地方的衬衫被鸟喙啄得破碎不堪。虽然脸孔已经无法辨认,不过头发还保持得相当完整,还有——“我的天啊……福斯特?你是怎么了?”他再靠近了几尺,才看见暗色衬衫上的红色小圆圈,但他并没有下马。有人死了,而且看起来是被射杀的;科克四处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一或两匹马的蹄印。于是他转身疾奔,想赶快回到营区。十五分钟后,他回到马房,虽然浑身疼痛,但还是赶紧跳下马,上了悍马车,回营区去找约翰·基尔格。
这间房间还真是简陋,两眼所及尽是管线、钢条和塑胶,另外还有一具泵浦正在运作,这让查维斯不禁想到,如果病菌已经混进系统,那刚才才从那里是通的自己是不是已经把病毒吸进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