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静默良久,方道:“谢谢。”
“谢什么呢,不过是病人的妄想。”
他撑住额头,面容轮廓清晰,眼神慵懒而迷茫,更像一副精心修饰过的海报画,“我没看过你的书,你说的那个恶魔猎人是什么样的呢?”
简静说:“他是一个好人,但心里住着一个怪物。”
“噢,这样啊。”
谢唯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问,“那我不想演他。”
“为什么?”
话问出口,简静才觉不妥,谈话的节奏已经全然被他带走。可奇怪的是,主导权的转移全是自然而然的,并非他故意为之。
好像他天生气场如此,就该是所有话题的中心。
谢唯道:“我是一个演员,反差大的角色,才有挑战性。”
简静竭力拉回话题:“所以,你承认和猎人很像咯?”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怪物。”
谢唯轻描淡写,“像又怎么样呢?”
简静道:“不是每个人都会杀人。”
谢唯:“我杀了谁?”
“邵蒙。”
简静开始计划,自曝其短,“可惜我没有证据。”
谢唯仍然周密:“为什么认为是我?”
“我推理出来的。”
机会只有一次,简静非常谨慎地铺垫,“怎么样,要听一听吗?”
为了引他入瓮,她特意手抚过身上的羊毛裙子,道:“我身上没有口袋,也没带手机,不会录音的。”
谢唯的视线顺着她的动作,轻巧又快速地滑过。她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裙,腰间有几个装饰性的木质纽扣收束腰身,其余再无他物,藏不下手机,也看不见录音笔。
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仓促地转开眼,深吸口气。
“你说吧。”
谢唯避开她的视线。
简静误解了这个回避,心中再度升起解开疑惑的兴奋:“我们来的前一天,你去见过邵蒙。他不知道你也在这里,吓了一跳,心虚又害怕,但他不敢不见你,想知道你究竟了解了多少。”
这是她通过零星的线索拼凑起来推测,不一定准确,也不需要太准确。
谢唯道:“我确实和他聊过,只是叙旧。”
“是的,叙旧。”
简静步步紧逼,“但不止是叙旧,你在那个时候,对邵蒙动了手。”
谢唯笑了,轻轻道:“我可没打他。”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简静的心重重跳动起来,一字一顿道,“你,对他下了毒,对吗?”
谢唯摇头:“我没对他下毒。”
“不是下毒,那是什么?”
她飞快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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