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但为什么九转灵芝心却还迟迟没有丝毫消息?
那个之前误诊了的太医,早已给雍正罢免了官职,驱逐出了京城。
仅仅是如此就轻易免罪么?只有雍正自己知道。
雍正的心,一日比一日冰冷,此时更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指尖的热度,似乎让昏迷中的黛玉有所觉察,竟缓缓睁开了眼睛,明净如秋水,清澄似露珠。
浑身的冰冷让黛玉几乎抬不起手指,她看着雍正,“我的病,很严重吗?”
雍正扶着她坐起,披上貉绒披风,把小手炉放在她怀里,然后移过靠枕给她靠着,才道:“不很严重,御医说了,只是凑齐了药,你很快就会好了。”
黛玉听了点点头,然后问道:“没有烧炭火吗?为什么这么冷?”
雍正一窒,双手握着她冰冷的小手一同抱着手炉。
“没有烧炭火,你的身子不能烧炭火,会过了炭气,容易咳嗽,所以就叫她们停了。”
黛玉歪着头看着雍正,她是聪明人,也太了解了雍正了,所以雍正说什么,即使她明白那不是真的,她也要相信。
雍正想起了她是中毒,就慢慢问道:“你曾经见过蛇吗?”
“蛇?什么蛇?我最怕蛇了,不要见到蛇!自从来到京城里,也没有见到什么蛇!”黛玉听了雍正的话,连连摇头,一脸的惊吓,才不要提到那种软绵绵长长的东西呢!滑溜溜的恶心死了!
雍正有些深思,没有见到过蛇?那为什么会中蛇毒呢?倘若中蛇毒,就必须是皮肉之伤才是。
外间的柳御医忽然问道:“姑娘最近可曾经受过伤?似乎也有好些时日了。”
黛玉想了想,笑着问道:“做针线活计儿的时候,给针扎伤过,算不算得是伤?”
雍正瞪了她一眼,然后认真地道:“你最近受过针伤吗?”
黛玉摇头,道:“没有,从绣过四季图之后,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动针了!”
突然想起曾给薛姨妈的戒指扎伤过,黛玉不由得一呆,喃喃地都:“好端端的,为什么戒指会扎伤手?”
雍正心头一凛,眼睛盯着黛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黛玉想了想,道:“是八月里的时候,我刚刚绣完了一幅四季图,和姐妹们玩耍,然后薛家姨妈就过来了,拉着我的手说笑的时候,我的手就给她手上的戒指扎了一下,痛了一下,倒也奇怪,竟还有些冷意,当时也没在意。”
雍正眼中射出了凌厉的杀气,想来黛玉如今的青蛇之毒,就是那时候那薛王氏淬在了戒指上了。
黛玉毕竟冰雪聪明,便问道:“难道她的戒指上有什么东西不成?所以我就中了什么劳什子毒?”
雍正心神一敛,随即摇头,道:“没有的事情,你只是指尖受了伤,加上又感染了风寒,所以才如此的。”
黛玉说话之间也总是咳嗽个不停,雍正拿着痰盒接了,不等黛玉看痰盒中便已递给了一旁的紫鹃等人换了。
嗓子间的甜腥叫黛玉明白自己不是一般的风寒,而是什么蛇毒,只是雍正为宽自己的心,所以总是不说罢了。
黛玉淡淡一笑,静静地也不说话,半日才道:“我饿了!”
雍正忙拍了拍自己的半个脑袋,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不饿才怪了呢!”
便吩咐雪雁把一直细火慢炖的灵芝鸡汤端过来,盛了一碗,他拿着金银交错雕花小银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凉了,然后喂黛玉喝,道:“这个鸡汤已经叫人把上面的油星儿都撇净了,不油腻的,你尝尝。”
本来应该人参鸡汤更补一些儿,但是此时她的身体,却只能以灵芝来慢慢延缓一些毒性。
鸡汤温,虽是荤,却是适合她寒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