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走出客厅,把地上棉签收拾好,又抱着麦麦看了会,还好它没有被吓到。
“渴了吗?喝点水吧。”苏婷把麦麦带到水盆边,一边看它低头喝水,一边给它打理毛发,再想想章雪扬,想他昨晚很有耐心地到处亲她,甚至落在一些她想都没想过的部位,也想原来男人喘起来,很好听。
苏婷清楚自己不算理智,但她不后悔。
她承认喜欢章雪扬,如果说对哪个异性有性冲动也只是他一个,但又真的没想过要跟他谈恋爱,最多想……跟他试一试,就当满足自己的爱慕。
她对他充满好奇,想靠近但又不是真的想靠那么近,觉得和少东家投入一段简单的床笫关系,或许比谈恋爱要轻松得多。
蹲着发了会呆,苏婷回到卧室。
她拉开窗帘散散味道,收拾残局的时候,在左边床头柜的最边缘发现一只蓝色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手镯。tiffany的线圈手镯,苏婷在薛茵茵手上看到过。
才想到薛茵茵,电话就来了。
苏婷划开接听键,那头薛茵茵还在打呵欠:“接这么快?”还以为她在睡觉。
“跟同事约了爬山……所以起得早。”苏婷说。
“嗯?所以我今天又约你不到了?”薛茵茵一个呵欠打完,觉得苏婷来广州以后行程越来越满,朋友越来越多,多到想约她都得提前预约了:“我还想约你去逛太古里。”又八卦:“不会是王斯乔吧?你跟他出去约会?”
“不是,其它店的店助,我们早约好了的,去越秀公园玩。”
“行吧,那你玩吧,我自己去。”讲完电话后薛茵茵拉了下筋,回头看胡光还在睡,自己点进抖音后台看了看直播收入,又看到打赏的金主,一直刷大钱但私聊都没有一句的那个,不由冷笑。
以前是王八蛋,回来成了缩头王八蛋,没劲。
七点四十左右,章雪扬到达茶楼。
他从不迟到,今天是例外,章茹看他把车钥匙往台上一扔,好奇:“你发鸡盲[1]开错道啊?”不然怎么一股要死要活的劲?
章雪扬没说话,坐下先喝了口茶,也不管母亲杨琼脸色有多难看,该吃吃该喝喝,还多叫了两笼点心,苦力饿死鬼一样。
杨琼实在忍不了,趁家婆去洗手间的功夫逮着这个儿子:“你跟人家说你不谈恋爱?只找什么……床伴?”她声音很小,实在觉得难以启齿,想不通怎么生出这么个种?
章雪扬现在对这两个字过敏,顿了下,很快又淡淡地:“知道就好,以后不要给我安排乱七八糟的相亲。”
哪里有人这样败坏自己名声的?为了不相亲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相亲是什么酷刑吗?而且为人父母的,看见儿子不谈恋爱帮着物色女孩子又怎么了?杨琼气死了:“你有本事就做一辈子孤寡佬,整天口花花无遮拦的,以后有好女仔人家都不敢挨你边!”
“不挨最好。”章雪扬不冷不热回了这么一句,激得杨琼拉他肩膀打几下:“气死你妈算了!”
家暴了家暴了,章茹连忙调和:“阿婶想抱孙啦?不是有个lion咩,你不冧[喜欢]它啊?”
她在旁边拉东扯西,很快奶奶也回来了,老人家年纪大,一家人都照顾她,没谁敢在她跟前真吵闹什么。
茶楼里人很多,大厅台都翻几遍还是满位,过半的桌上都有单独酒精炉烧着水,泡的是自带茶或存在酒楼里的,偶尔茶妹来添点水或帮着泡一回,人声和茶水一样鼎沸。
章家人坐在靠窗位置,外面是庭院和池子,池子里有几条红锦鲤。
“乖女,多吃点青菜,那个芝士番薯太甜了,小心血糖。”奶奶看着章茹慈爱地笑:“又快牛一[生日]了,我们阿茹又要大一岁。”
“我都永远十八的啦。”章茹最会扮乖了,也懂活跃气氛:“嫲嫲,昨天兰姐家公摆大寿,我们去她家里吃席吃到那个沙翁喔,还有奶黄千层糕,味道很正的。”
老人家点点头:“这些老店以前都做的,很多人去我们那里就是为了这些老点心,还有鸭脚扎那些,可惜现在没做了,总有老街坊跟我说可惜。”
“不可惜啦,很快老店的早市就要重新开起来了,以前的点心大师傅也会回来。”章茹夹了个鱼翅饺给奶奶,再夹一个给杨琼:“阿婶,吃这个。”看眼章雪扬,小小声劝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嘴毒,毒别人也毒自己,草莽来的,最喜欢胡说八道,以后碰到事就知错了。”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很佩服,够姜[够有种]!
喝过早茶出来,章茹快把章雪扬身上盯出窟隆。
“看什么?”章雪扬手里拿只烟,揉来揉去的。
“看勇士啰。”章茹觉得真牛:“我学到了,以后不想相亲我也那么说。”
章雪扬瞥她一眼:“学到什么?你要敢这么说,后果自己想好。”
威胁人呢,章茹不齿:“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说我不能?”
“因为我双标。”男人这么说可以当混话,女人这么说,不是假精就是真傻。
他这么诚实,给章茹整不会了:“你,那你,你知道自己无耻就行!”
章雪扬站好久,烟没抽成,在手里卷成一团扔了,指关节一阵青呛的生烟草味道。
他去开车,章茹也跟在后面:“你送完嫲嫲他们去哪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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