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如炬,“你以为呢?”
崔氏回过神儿,眼皮子狂跳,“二郎究竟想说什么?”
李瑜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宁樱在袁府的所有作为同她说了。
崔氏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震惊道:“老奴不信,她平日里谨小慎微不假,但要拿捏住一个官家娘子为她铺路,着实荒唐。”
李瑜笑了起来,是被气的,接茬道:“咱们来好好聊聊她出府那天的情形,她当时是什么模样,你可清楚?”
崔氏细细思索一番,才道:“老奴曾劝过她开口求你,说不准你一心软就收回成命了。”
“她是如何答的?”
“她……让老奴仔细想想,她当时好像说什么你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又是君子重诺,她若哭哭啼啼求你开恩,定会惹你厌烦。”
“还有吗?”
“还有她还让老奴莫要插手这件事,说什么怕牵连到老奴惹你不快,让你生厌什么的。”
说完这话,李瑜又被气笑了。
崔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道:“不对呀。”
李瑜指了指她,“说,哪里不对。”
崔氏瞪大眼睛,“她在秦王府待了六年,日子过得安安稳稳,好端端的却要被主子送到袁家,若是一般女郎,势必哭哭啼啼,且老奴又是二郎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肯定会央求老奴开口求情争取一番,她却不,这举动……委实令人奇怪。”
李瑜缓缓站起身,背着手道:“那崔妈妈有没有想过,或许宁樱巴不得能去袁府呢?”
崔氏当即回道:“不可能!”又道,“那袁府能比秦王府好?”
李瑜继续道:“那有没有可能,她的本来目的是离开秦王府,离开京城,但迫于府里把控得严密,她才另辟蹊径?”
崔氏被这个问题问懵了,结合方才他讲到宁樱在袁家的所作所为,好像真有这个可能。
见她不说话,李瑜又抛出一个问题,“她平日里可曾提到过外面的那些良家子?”
崔氏摇头,“没听她提起过。”顿了顿,“可是她这般处心积虑跑出去是为了什么呀?”
李瑜没有说话,只指了指外头屋檐下挂着的金丝雀笼子,“她只怕是嫌秦王府养不下她那只娇雀了。”
崔氏:“……”
两人看着对方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氏才道:“这也不对呀,她平日里对二郎你可上心了,为何又想跑呢,难不成是厌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