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最近总有一个故事在我的心中流淌,如果它仅是如一条安安静静的小溪,那也就罢了,只一人享受小溪的潺潺也是一件趣事儿。可是它偏偏不那么安静,它生得波澜壮阔,它比亚马逊河更宽广,比尼罗河更丰腴,比壶口瀑布更浩然,比虎跳峡更湍急。它一下下地拍打着我的内心,让我不得不分享出来。
这个故事或许就发生在我们的宇宙,或许不在,但它自有一份伟力,能让每一个心有所感的人忍不住将其诉说。所以,当将来的某一天,人类遇到了另外一个文明,你们或许会发现那个文明中,也有一位作家讲述了这个故事;请不要惊讶,因为这首关于勇气、自由和生命的赞歌,就是如此迷人。
而这个故事的开端在一座大山里头——纵断山脉。
“此来纵断山脉深处,一则是为了让力行落叶归根,继则是要在这里给你们开辟个能暂避红尘纷扰的居所。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努力学习、修行,要快乐地生活,不要辜负你们养父的遗愿。”时值初秋,枫叶微红;一块厚重的墓碑前,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缓缓述说着,在他的身后,一对身着素服的少年男女向着墓碑拜祭。
少年看上去很矫健,即使身披宽大的素服,也遮掩不住他有力的臂膀和坚实的小腹,古铜色的肌肤把他的强壮彰显得淋漓尽致;他两道剑眉皱起,在眉心凝结出一个‘川’字,但仔细看去又似乎像是个是个侧立的‘王’,几丝银白色的乱发落在他的额前,给这个健美的少年平添了几分颓然;是的,颓然,那本应锐利的眼眸中被一层水雾所迷蒙,他双拳紧握、挺直腰板,费尽了力气不让这层水雾脱落,然而那颤抖的身躯却暴露他内心的波澜。
在少年身旁,少女早已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珠不断从她玫瑰色的眼眸中涌出,滑过她小巧的琼鼻,滑过她细嫩的面颊,滑过她红樱似的嘴唇,把她的妆容画得七零八落后,从尖尖的的下巴落下,浸湿了她身前的土地。她纤细的身躯蜷缩起来,头顶一对本应是尖尖的耳朵无力地耷拉着;一头亮红色的长发轻轻地搭在她的背上,蓬松的流线型尾巴环绕在她的身边,看上去很温柔也很温暖,但这温暖却完全止不住这因为巨大的悲伤带来的颤抖。少女很美,然而在这颤抖下,这份美丽是如此令人心碎。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一些,没有丝毫作用;又试着作了几次深呼吸,还是无用。于是他妥协了,呜咽着问道:“姜尚老师,胡爷爷他真的回不来了吗?”
姜尚转身,面容平静而慈祥,然而细细看去,在他的眼眸深处也有一层淡淡的泪光。“不,他并没有离去”姜尚看着少年,但视线却似乎看向了更远的地方,他开口说道“他已经把希望留在了这里。”
“”少年张了张口,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胡启,想说什么就说吧。”
胡启对着老人深深一拜,说道:“希望您和胡爷爷总是喜欢用这个词,我不想要什么希望,我只想要胡爷爷回来,萱儿她也想要胡爷爷回来。”即使是对情绪不怎么敏感的人,也能听得出胡启颤抖的声音下,压抑着的滔天怒火!“再说,胡爷爷的修行虽然比不得您,但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就算兽人种的寿命比人类种要短一些,可他也不过才60多岁啊。在巴士底城时我知道不能问,但现在已经到了纵断山深处,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胡启说道这时,少女也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姜尚。
“欸~胡启、胡萱”姜尚缓缓坐下,轻叹着将两个孩子揽入怀中,摩挲这他们的毛发,直到两人僵硬的身躯逐渐放松时才又继续说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吧,‘棱镜’的魁首是我。”
呼啦!!!霎时,少年少女毛发根根倒立,银白色、亮红色炸作一团,已经舒缓下来的肌肉再度绷紧。水汪汪的双眸中,甚至连悲伤都被震惊挤去了几分,两颗小脑瓜超速过载,意图将一个灭世的大恶魔形象,与他们眼前的这位,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慈祥老人对应起来。
“哈哈哈哈哈,放松放松,不过是区区国家的暗面而已。再说,你们胡爷爷也曾效力于‘棱镜’。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们聊聊其中的故事”姜尚打了个哈哈,但随即神色又恢复庄重“所以,相信我力行,他,只是太累了。”
“老师,我还是不明白”胡萱脆生生地问道。
不明白姜尚知道他这弟子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为众人抱薪者,为何冻毙于风雪?救百姓于水火者,为何溺亡于暗渊?这个问题,哲学能回答吗?理学能回答吗?历史能回答吗?超凡修炼体系能回答吗?一时间,热月独立宣言的起草人,共和党人文集的执笔者,绝世的大学问家和这块大陆上最顶尖的强者——姜尚竟在少女的面前沉默了。
然而,就在姜尚沉默时,在雅达利星外,一场亡命追逐也在其地月轨道上演。
“该死,拉普拉斯一族怎么临死了都还这么难缠!愣是能从我们近百人的火力网中钻出来,还一路逃到了这天庭实验星旁边。你们疑业的情报不是说,她的预言能力已经废了吗?!”
“哼没这点韧性,这一族凭什么成为上一纪元的残响。再说,这位要是在全盛状态,凭我们这点能级,也就是瞪一眼的事儿。别废话,赶快调动你麾下的嗔业,朝着‘3004a7842’坐标再凝聚一波业能打击。”
争吵的两头生物鸟喙人身,全身长满红黑色的长毛,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不详气息。被称之为疑业的那头生物,后脑部分有着一段流线型的突起,深红的目光不断闪动,长毛飘动间不断地散去体内的热量,仿佛正在进行着某种庞大的计算。
而被称为嗔业的生物,虽然少去了后脑的突起,但整个身躯显得更为壮硕,搭配上猩红的双目,足以让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也能感受到对力量恐惧。而在这两头生物的身侧,数量过百的嗔业按某种矩阵一同排列飞行,红黑色的能量在矩阵中涌动、聚合,随着疑业的指引赫然向着前方的女性激射而去。
“找到了!”面对这足以将行星击穿的洪流,女性没有流露出丝毫恐惧,反倒突然神色一喜。她稍微调整了一下飞行轨迹,在后背展开了一片明灭不定的残破二维符文阵列,紧紧护住身前的生物舱,借着这攻击的推力进一步加速,向着雅达利星上那片已经肉眼可见的浅红色山脉飞去。
姜尚的沉默被一位妇人打断了,打断的方式甚至可以称得上粗暴,一道炫目的亮光击打在距离他十米的空地上,短暂的寂静过后是巨大的爆炸声和陨石破空般的喧嚣。还未等两个被沾满了泥土和落叶的小家伙感受到惊恐,妇人便已经跪坐在了三人身前。
妇人有着一头水蓝色的长发,身着一套看不到连接处的银色紧身战斗服,后背上是大片的破损,但若是从中看去,并不能看见妇人的肌肤,只能看见不断逸散的粒子光流。妇人很美,她耳稍尖尖、瞳色蔚蓝,其精致且大气的五官,甚至连现在的胡萱小萝莉都有些自惭形秽。而她神色中浓浓的憔悴和憔悴中对怀中小小生物无限的慈爱,共同构成了最凄美的画卷,这画卷的名称叫做母爱。
“太公!”妇人开口,玄奥的发音不断震荡,她最后亲吻了一下怀中稚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姜尚递出,浓浓地不舍甚至感染了胡启和胡萱,热泪,再一次溢出了少年少女的眼眶“这孩子就拜托您了。”
“太公”玄奥的发音震荡着姜尚思维深处的一块壁垒,并很快将其破碎。在破碎的一刹那,姜尚的气质陡然一变,130亿年的光阴混合着宇宙无穷众生的祈愿高呼着圣名加持在他的身上。然而,这对无上意志而言不过是小小的波澜,片刻的失神后姜尚伸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孩子。他问道:“夫人,孩子的名字是”
看着孩子被姜尚接过,妇人露出了恬静的微笑,她向着姜尚深深一拜,无限眷恋和慈爱地回答到:“夏易。”随即,奔涌的粒子流再也压制不住,从她背后的空洞和七窍间飞速逃逸。姜尚面色一变,急忙腾出一只手引动玄而又玄的力量试图将其归拢,然而终究还是有一部分未能收束。
姜尚将夏易送到胡萱怀中,自己则将妇人的粒子遗蜕引导向一片不可视的空间。做完这一切,姜尚拍了拍胡启的肩膀,背过身去继续回答少女此前提出的问题:“因为力行本可以更强、更具智慧、更加积累经验,好人不是从来就该被枪指着,会被枪指着的是弱小者”
在他身前,土地接连炸开,骇人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利器破空的声音同样不绝于耳,一道又一道的冲击波承载着黑红色不详气息接连扩散但!这些都是何等的渺小!爆炸刚一响起就消弭于无形,不详的冲击波未能逞威便戛然散去,破空的利器还未亮出锋芒就已被折断在原地。是的,几乎所有的业在坠落时就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宇宙间可怖的咒物就这样无声无息间陨落在这蛮荒的一隅。
“诚然!同等力量下,好人总是显得比恶人弱小”姜尚继续说道“但是!正确,一定能凝聚起比错误和恶,强大百万倍的力量!”
哆哆哆哆~~~那是幸存的两头业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也容不得他们不害怕,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将罪业驱逐465?10??亿光年的无上存在。同时,他们也深切地明白,自己之所以还活着一定是为了遭受比死去更绝望的未来。
“胡启、胡萱、夏易!去开启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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