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姚靖驰还是没能狠下心,一人一器向着祭坛方向而去。
待到他赶到时只见百里清川持着剑护着宣德帝,令他十分惊奇的是元歆竟然也拿着一把剑,气势比上男儿竟也不遑多让。
只需一鞭,以百里清川为中心的叛军纷纷倒飞出去。
百里清川长舒一口气脱力的拄着剑,烈悄悄的向着他的方向探去,似乎是想离自己的主人近一些,姚靖驰察觉到了它的意图将它收到自己的手腕上。
宣德帝以大局为重,并未回宫,而是继续向着神坛而去,百里清川还没和姚靖驰说上几句话就被宫人请去了神坛。
二人擦肩而过,百里清川手指微动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还是紧攥成拳。
一抹鲜红一抹暗红直直错过,直到此刻姚靖驰悬着的心也砰然落地,碎成了渣子,也感受到了并不久违的难过。
一片喧嚣中,姚靖驰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离场。
他浑浑噩噩的回了摘星塔,一坛一坛的给自己灌着酒,就好像这样便能忘记那些锥心的痛楚。
原以为自己能接受,结果还是受不了。
姚靖驰醉倒在地,目光空洞的望着房顶浮夸的雕花,透过窗户听着外面的喧嚣。
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条砧板上的鱼,被活生生的开膛破肚,又抹上一把把粗粝的盐。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没有被活活痛死,越是灌酒越是清醒。
他睁着眼睛看着房顶上的雕花渐渐暗了下去:“天黑了,他们该洞房了吧……”
……
洞房花烛夜。
百里清川被言檀和宫人扶进新房,元歆盖着盖头,端坐在婚床之上。
宫人退下后百里清川睁开眼睛,眼底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看着一身嫁衣的元歆,百里清川很不懂情趣的走过去,一把掀起盖头:“本宫给你派了个人,以后贴身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一身丫鬟打扮的言卿在暗处走了出来,对着元歆微微一拜:“主母。”
元歆看了百里清川一眼,又看了言卿一眼,笑问:“你叫什么?”
“言卿。”
元歆倒是不怎么在意百里清川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这种事,反正他们现在荣辱一体:“卿?倒是犯了殿下的名讳,人前被听见不好,以后就唤你言娘吧。”
百里清川点点头,挥退言卿后便对元歆伸出了手:“喜帕给我。”
“殿下。”元歆拿喜帕的时候双颊莫名的有些发红。
“行了别装了。”百里清川都恨不得翻白眼了,他还不知道元歆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会害羞?”
元歆心中直呼冤枉,虽说她和百里清川在某些方面达成了共识,可说到底这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如此氛围他又找自己拿喜帕这种东西,怎能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