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结案的底子和这次楚丞相呈给宣德帝的折子,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个‘陛下’,他就不信在查案的过程中楚丞相一无所知。
言檀领命。
百里清川交代完言檀后便前往刑部找当年坠龙案的卷宗去了。前脚他刚进刑部,后脚宫里的太监就来了。
唤他去宫里。
等他到宫里的时候,宣德帝正弯腰逗弄着一只狸奴。
“父皇。”百里清川行礼:“您唤我。”
“川儿。”宣德帝对着百里清川招手:“今日无事,唤你过来话话家常。”
百里清川乖乖走了过去。
宣德帝顺手将狸奴塞进百里清川怀里:“它老了,都活二十多年了,怕是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百里清川低头看着怀里咕噜的狸奴总觉得宣德帝是话里有话。
宣德帝向内室走去:“你刚成家,有空多夫人进宫陪陪你的母后。”
百里清川欣然应下。
“川儿过来。”宣德帝坐在龙椅上,又唤起了百里清川:“坐朕旁边。”
百里清川抱着狸奴坐在宣德帝脚边:“父皇,您有话要说。”
“当年朕非嫡非长,与皇位无缘,谁想有朝一日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呢。”宣德帝不合时宜的缅怀:“我还做王爷那会,也曾是京中出了名的风流美丈夫,直到那年元宵灯会,遇到一个小女子。”
“那女子戴着一张面具在灯海中穿梭,脚步娇俏,您手上的扇子不小心刮散了她腰上的禁步,她就摘下面具与您理论。”百里清川靠在宣德帝的腿上闭眼道:“您便对她一见钟情了,父皇,您和母后的初遇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母后摘下面具的模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宣德帝还能想起当年面具下那张带着一丝怒意的脸。
“是是是,母后最好了。”百里清川一时失笑,宣德帝格外喜欢同他讲他母后年轻的时候,讲他们是如何相知相爱。
“不说你母后了,说说你外公吧。”宣德帝将手搭在了百里清川的头上:“你外公生前是东陵唯一的异姓王,他有四个儿子,唯独你母后一个女儿。你母后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当眼珠子疼着的那种。”
“您和母后是门当户对,绝配。”百里清川心道:不是说外公吗?怎么又扯母后身上了。
“门当户对个屁。”宣德帝道:“我当初在你爷爷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才求来的嫣儿。”
“还有这档子事儿?”百里清川睁开眼,显然是不信,再不济他父皇当时也是个王爷。
“你三舅舅年仅二十便手握禁军,你外公年轻时又统管三军,后又告老还乡后自愿交出虎符,边关也是你另外两个舅舅守着。”宣德帝道:“当时有太子,我又如此求娶嫣儿,你爷爷差点以为我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