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白莲乡根据地、三江源、煤山、苏园,范府并不算太大,也就是说范二或许是豫章和天门的大土豪,但在吴郡却仅仅是一个小地主罢了。
跟着范二回来的吴郡籍黎民军已然解散回家,但陌刀队和侦查队共计四百五十人的队伍,范府还是安排不开的。
除了冉小贱、甘绦等十余人住进范府之外,其他的就只能在城内找一家旅店了。
范二当然不会在意些许的住宿费,但在已经足有三个月未接待客人的旅店掌柜,却是一个意外之喜。
这一晚,奔波了十余日的陌刀队成员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但第二天一大早照样得出操、训练。
吴郡的天气阴沉沉的,又因为没什么风,所以显得特别沉闷,仿佛老天爷也在为城内老百姓的未来而感到悲哀。
范二吃过早饭后,便换上了庄重的衣服,在甘绦等几个护卫的陪同下走向郡衙。
还未到郡衙时,范二便远远看见衙门门口围了成百上千的人,这些人手足舞蹈的,似乎是从衙门的公告栏中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难道是是刘牢之南下了?”范二带着这样的疑惑,很快就见到了袁崧,而后者同样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袁崧和吴郡的百姓都愿意相信,刘牢之对付孙恩,必然是手到擒来的。
范二搜空了脑子,也并没有找到任何刘牢之败于孙恩的记忆,所以心情也突然变得好了起来,然后她便在花园中见到了袁皙儿。
府衙的花园并不算大,又加之早已入冬之故,所以园中除了假山、衰草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
袁皙儿的到来,无疑可以领花园增色万千,她便是园中最美的风景。
袁皙儿此刻穿在身上的,正是三年前范二与之第一次相见时的衣服,她的妆容与脸色,似乎与三年前并无二致。
三年前的第一次相见,就似乎发生在昨天一样。
这样的感觉奇缺是太奇怪了,因为范二和袁皙儿已足足通了三年的书信,他们在信中分享如倾如诉,他们早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可她看起来仍然陌生如三年前?
经过短暂的恍惚之后,范二终于大步走向袁皙儿,一直走到她身前几步外才停了下来,笑着招呼道,“皙儿,好久不见。”
袁皙儿点了点头,又转身对身后的小婵挥了挥手,直到她去得远了,才对范二嫣然一笑道,“其实,我昨晚便见过你了。”
范二对很高兴听到袁皙儿的坦白,却又无比紧张地试探道,“这么说你是知道我的来意的,那你答应吗?”
“答应什么?”袁皙儿明知故问。
范二看着眼前的袁皙儿,听着她调皮的问题,总觉得无比熟悉,仿佛是再次回到了初恋一样。
事实上,他和袁皙儿的爱情又何尝不是他在这个时空中的初恋呢?
他暗暗吸了口气,伸手抓住了袁皙儿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请你答应我,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好吗?”
袁皙儿早就想到会有这一样的一天,可当范二抓住她的手,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时,她的心中还是无比的激动。
心脏
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要小鹿乱撞一般。
可她还是有些恶作剧地问道,“嫁给你有什么好的?三年也见不着一面!”
“成亲之后,就算是天天得见又有什么难的?”范二握紧袁皙儿的手,反问了一句之后,又轻吟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袁皙儿细细咀嚼起来,戏谑地笑道,“不错啊,说话一套一套的,越来越有文采了啊。可能吟诗否?”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范二正欣喜于与袁皙儿的独处时,她却用“可能赋诗”给了他当头棒喝。
谁能想到,这第二次牵手就是求婚呢?
至于诗
范二遂又吟了两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袁皙儿点点头,又追问起来,“还有吗?”
范二只得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