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才终于忍不住了,“绕来绕去的,就是不想沾我呗。”
简直也是无奈,“看出来了,何必说出来。好好的一段佳话,变成了尴尬之事。”
吕秀才把牙一咬,“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神仙来的,你信不信?”
简直笑道,“赴京赶考这一路上,至少有十位自称神仙的找过我,大多是要钱的。你这个神仙倒是比较特别,追着要给我当老厮,直说到底想干嘛。”
吕秀才坦承,“其实,我是想给你当老师来着。”
简直调侃,“教我成仙么?”
吕秀才也不瞒他了,“对的,我要度化你。”
简直见他这般认真,感觉有点瘆人,“听说人死了才能升天,你是打算逼我自杀,还是亲自动手?告诉你,我可不是文弱书生,小时候也练过功夫的。”
吕秀才纠正他,“别听他们的,都是谣传。死了要下地府,飞升才能成仙。”
简直不以为然,“为啥不听他们的,非得听你的呢?”
吕秀才终于失去了耐性,但依旧没有放弃,“你说吧,咋着就能信我?”
简直眼珠子一转,“皇上交给我一个差事,三天内能求来雨,便无需去当驸马。你若真是神仙,就帮我把这事办了,我才能收你为老厮。否则成了驸马,你只能给公主当老厮嘞。”
吕秀才讨价还价,“若帮你办成,就不能喊老厮,而要称呼老师了。”
简直撇撇嘴,“你真敢跟皇上抢门生?”
吕秀才傲然,“皇上在我眼里就是个屁,想放就放。不想放,他就得给我在里面憋着。”
简直被吓到了,“你这人太生猛,说话都没个把门儿的,迟早要连累我全家被皇上问罪。好走不送,我还是自己求雨吧。”
吕秀才发狠了,“这么多年就遇上你这么一位有仙根的,我岂能善罢甘休。莫非你只怕皇上,不怕神仙么?”
简直实话实说,“我都怕,可你还没证明自己是神仙呢。我现在只怕你的嘴,千万别给我招灾,驴老厮。”
吕秀才恨得牙痒痒,“万一我真是神仙,你就不怕被收拾么?”
简直白了他一眼,“若是真神仙,也不兴强买强卖欺负人吧。要不你何至于,一个人都没度化成呢。”
吕秀才被说的有些尴尬,“那是他们福分不足仙缘太浅,时运也不济。”
简直忍不住开导他,“我建议你,今后处事不利,须先从自身找原因,这样才能把握解决问题的主动权。你若总习惯将失败的责任,推到他人身上或外界因素上,又无力改变,岂不等于放弃,所以很难进步欸。就是给你再多时间,也是白瞎了啊。”
吕秀才闻言,如醍醐灌顶,有茅塞顿开之悟,向着简直行礼致谢,“受教匪浅。若能帮您求雨成功,请收我为徒,允许我跟随您左右聆听教诲。”
简直也不客气,“若真收个神仙徒弟,倒是能省不少事儿。我答应你的请求了,开工求雨吧。”
吕秀才压低了声音,“先借我点儿钱呗,我得买些作法的家伙式儿。”
简直不解,“神仙都似你这般穷么,那不做也罢。”
吕秀才忍他这么久,这下耐不住火大了。
暗自掐诀念咒,随后伸出手指一点,将屋里唯一的铁制品洗脸盆,化为了金器。
盆架子本就不结实,撑不起金器的重量,哗啦一下散了架。金制洗脸盆砰的一声,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简直发愁,“这是打算抱着洗脸盆去换银子么?”
吕秀才自我检讨,“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