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原来你是这么个心思,我还道你真的是担心文谦的死活呢。”王家姨婆用眼神剜着胡氏。
“也不是,我也是担心文谦的,昨晚上四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呢,下半夜里,天没亮,就派了几个人去山西那边打听去了。”胡氏有些悻悻的道。
看着胡氏的脸,王家姨婆继续冷冷的瞪着,随后才一字一顿的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对李家的丫头是不喜欢的,我是嫌她命硬,怕克了文谦,但若你是这么个心思,文谦的事情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插手了。”
说到这里,王家姨婆叹了口气又道:“今天那丑婆子是文谦嫡亲的姑姑,当年于我亦是手帕之交,说起来跟她比,我是没什么见识的,当年,她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这人于人之间,恩不能结十分,仇亦不能结十分。说实话,我当时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可这四十年里,我却明白了这句话。结十分恩,恩太重,还不起,于是就成仇了。结十分仇,便没了退路,没了退路岂不又是死路一条?这些年,这句话我一直受用无穷,如今把这句话送给你,你记着,文谦再怎么那也是你嫡亲的外甥,四方现在成了徽商商会的会长,看着是风光无限,可这人啊,登顶了就要走下坡路了,谁也说不清,他在之后会遇上什么样的困难,文谦终是他的亲外甥,只要没结十分仇,到时终还是有一条路的,你这些心思就全给我收了,只求老天保佑文谦平安。”
“是,姨母。”见得王姨母寒霜似的脸,胡氏也不敢多说了,对于这个姨母,王四方是极为尊敬的,每年都要接来南京住一段时间,如同对待母亲一样侍侯着,她若真是有了忤逆,那王四方若是冷了她,她就没好日子过了。
当然,说实话,王姨母说的这些,胡氏还真没太懂。
说话间,两人上了小轿一起回了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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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景福和李正身出去打听消息,两人兵分两路,李正身去卫所那边打听,而李景福则去了徽商商会。商会来往的商队多,消息也是比较灵通的。
只是李景福一进商会,就碰到了王四方。
李景福本就是个赌场斯混惯的人,再加上之前,王家姨婆和胡氏来闹的事情,他肚子也是一肚子气,这会儿见了王四方,便有些不阴不阳的道:“哎呀,这王会长日理万机啊,这自个儿管着商会的事情,家里的婆娘却是仗势干着逼人退亲的事情。”
“你这什么意思啊?”王四方没好气的问道,他还莫名其妙呢。
“什么意思问你们自己,我怎么知道?”李景福说完,却是不理会王四方,自顾自的去找人打听山西那边的事情去了。
王四方一头雾水的,便急匆匆的回家,一进屋,便让人叫来胡氏:“今天你们是不是去李家闹事了?”
“什么闹事啊,是姨母觉得李贞娘命硬,想让李家把这亲退了,说不定文谦就能平安归来了。”胡氏道。
“瞎扯蛋。这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这一小女子岂能决人生死?你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都我给说清楚了,别把什么事推给姨母,这里面少不得有你的心思。”王四方道,对自家娘子那点思也是知道的,而且他经商做的事实务,于这命却是不信的。
见王四方发了火,胡氏便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退亲,罗家的姑婆,还有最后姨母跟她说的那翻话。
听着胡氏的话,王四方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一脸严肃的道:“我现在说两点,你给我记好了,罗家姑婆的事情你只当没看见,不可传出一句。第二,至于文谦那边,你那些有的没的的心思全给我收了起来,当年我们没有收留妹子和妹婿,这情份就完了。我心里有数,你心里也要有数。”
胡氏还从来没见王四方这么严肃的表情,自是连连点头。
“对了,家里还有多少银钱,把数目盘点一下。”见得胡氏点头,王四方也没在说什么,便道。
“干什么?”胡氏奇怪的问道。
“把钱给我准备好,明天我把钱存到义厚生钱庄去。”王四方道。
“你这是干什么?”胡氏又跳将起来,如今外面传言义厚生钱庄的东家可能出事了,各商家都去义厚生取钱。四方这是怎么了,还去存钱?
王四方便狠狠的一瞪:“跟你说了让你不要管。”
“可你用的是咱家的钱,我能不管吗?”胡氏颇有些委屈。
“哎……姨母说的对啊,仇不能结十分,总得留一条路啊。”王四方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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