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点头,心里有了盘算,道:“新婚便忙着这些,十娘不会埋怨?”
“我吃得便是这碗饭,她在嫁来之时便已经知晓,又谈何埋怨?“
谢大淡声道。
柳福儿挑眉。
说得倒是挺厉害,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完正是,谢大便告辞离开。
柳福儿回了后院,便去小跨院。
梁康这会儿已经盥洗完毕,正和汪四郎脑袋碰着脑袋,献宝从汴州带回来的玩意儿。
柳福儿见两人玩得热闹,便回正院。
翌日,柳福儿去府衙。
一进门,谢大便带着两个书吏过来。
两书吏手里皆抱着一厚叠文书。
柳福儿任命的往桌上一指,待到书吏出去,她道:“信儿发出去了?”
谢大点头,道:“这两天就会有回复。”
柳福儿叹了口气,道:“希望只是谣传。”
谢大默了默,转身出去。
柳福儿出神片刻,才拿起墨条研墨。
忽忽两日,柳福儿终于将积压的公文批复完毕。
她伸了个懒腰,长吐口气。
正想起身,就见谢大捏着传来的回信,面色阴沉的进来。
柳福儿的心咯噔一下,她紧着嗓子道:“衡州的?”
谢大点头,将回信递过去。
柳福儿一眼扫过,面色微白,干呕几下才道:“这个畜生,吃人还不够,他竟然还制专门把人磨成肉糜的器物。”
“我早就说过,人一旦饿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人性不过是附赠的产物,”谢大阴冷的道。
柳福儿闭了闭眼,道:“我这就给梁二传信。”
她道:“你这就备船,我要去池阳。”
“这不妥吧,”谢大微惊,道:“早前那事徐家已恨你入骨,冯成如今已彻底站去徐家那边,你若过去,他便是记得情,也会将你拿下。”
他道:“不如只我去,万一有个什么,你也可以在后支应。”
柳福儿摇头,道:“这事太大,你去,冯成定然心里犯嘀咕,只有我去才能尽显诚意。”
“如此且不急一时,”谢大道:“等都尉从河东赶回,咱们再走。”
“不行,”柳福儿道:“如今每一刻都有一个活人被推入舂磨砦里,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
柳福儿脸色难看,但却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