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心中早有了主意,“许嬷嬷就住耳房吧。”
宋嬷嬷答应了一声,退到一边。耳房中几个丫头几乎住满了,倒要看看荀卿染会怎么安排。
荀卿染自然重新做了一番安排,香橼和采荠两个,从原来的耳房中搬出来,去和桔梗、麦芽两人一起住,将许嬷嬷安置了进去。另外又让原来和桔梗、麦芽住在一起的宝珠、紫菀两个,搬到许嬷嬷屋里。
“给嬷嬷使唤,也请嬷嬷帮我教导她们。”荀卿染吩咐道。
许嬷嬷福了一福,应下了。
荀卿染特意看了眼香橼。要香橼从一直住着的耳房中搬出来,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不满。
香橼到是一直满脸陪笑,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满。
荀卿染点了点头,就让众人散了。许嬷嬷,桔梗几个丫头,又叫了几个小丫头开始忙着搬行李,重新布置屋子。
佟家的、香秀跟着出去,就没有回来,荀卿染另外带回了供奉嬷嬷,又将大丫头的屋子做了番调换。自然没人笨到会来问荀卿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行为举止间都更多了份恭谨小心。
这许嬷嬷以后也要近前伺候的,荀卿染便把将香秀一家留在荀家,另外请了供奉嬷嬷的事情跟齐攸说了,齐攸并没有细问,只点头说知道了。
宜年居
“……也见了我母亲,她还病着,脾气和过去有些不同,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如意。佟家的本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儿,母亲喜欢她,就留下了她,总比不熟悉的新人要强些。我又想着,虽是下人,也没让人家一家子分散的道理,也为了让佟家的安心服侍母亲,因此就都留给了母亲。”荀卿染跟容氏和齐二夫人解释道,“父亲知道了,就说没有陪房又要回来的道理,让人听着不像。我说,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只会说我孝顺,说我做的好。父亲就说,知道安国公府是忠厚的人家,只说是不肯亏待我,就将家里请的供奉嬷嬷给了我。”
容氏笑眯眯地听完,点点头,笑道:“你做的很妥当。那许嬷嬷来请安,我看了,宫里出来的,规矩礼数都是头等的,是个妥帖的人。荀家老爷和太太很是疼你。”
齐二夫人喝了口茶,觉得似乎茶叶放的太多,有些苦,就放下茶碗。
“听说你那院子里赶出去一个媳妇和两个丫头,是怎么回事?”齐二夫人问道。
荀卿染一笑,“正要和老太太和太太回禀这件事。那个媳妇原也管着些事,开始看着还好,时间久了,才知道是个极会偷懒的,更有一桩毛病,那脚底跟安了车轮子似地,一时都停不下来,还有一张大嘴,惯会风言风语,诽谤主子,嫉妒同伴。这样的人,不只我那院子,咱们府里也留不得。另外一个小丫头,却是手脚不干净,这两个都直接撵出去了。另一个却是太粗笨了些,什么差事都做不好,只还有些力气,索性打发去了前院做粗活。”
容氏坐在榻上,眯着双眼,也不知是在听荀卿染说话,还是睡着了。
齐二夫人本想着,能找出荀卿染些错处,谁知荀卿染说的滴水不漏。“是这样,那也就罢了。我不过白提醒你,咱们家素来仁厚,那些下人也是一家子在府里伺候了几辈子,不可由着性子随意责罚,让人家说咱们待下苛刻,坏了府里的名声。”
荀卿染这样的处置不仅妥当,而且说出去,也只会有人说她宽厚,可齐二夫人却这样“提醒”。荀卿染不由得腹诽,这“苛刻”二字她当不起,倒是齐二夫人胜任有余。
“我看染丫头这事处置的妥当,赏罚分明,却没有因此伺候了主子,最后反爬到主子头上的理。那可就乱了尊卑了。”容氏笑道。
“我知道染丫头是有分寸的,只是我也是爱操心的性子,提醒她些。”齐二夫人忙陪笑道。
“你们太太也是一片好心,那些话也是好的,你该记着。”容氏点点头,对荀卿染道。
荀卿染自然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就是观音诞,合该全家女眷去进香。只是容氏这两天有些不自在,齐二夫人也说不去,只在家中佛堂拜一拜,大太太那边却是和娘家的女眷约好了,二奶奶不能出门,三奶奶依旧在禁足。只有齐大奶奶、荀卿染带领着齐婉丽、齐婉烟、还有冗容云暖和颜明月姐妹几个到观音庵进香。
参加完放生法会,已经是中午,又在庵里简单地吃了餐素斋,众人这才打道回府。
荀卿染刚从车上下来,就张嬷嬷带着小丫头迎上前来。
“四奶奶,二太太请您赶紧去祈年堂。”
“衣服脏了,这样去见太太有些不恭敬,嬷嬷先容我去换件衣服。”荀卿染道。
“自家人,太太不讲究这些。四奶奶还是快跟奴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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