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的事儿。”贾怡拍一拍猫的大腿,“要鱿鱼丝?”
“还要薯片和小饼干。”路仁表示零食多多益善。
路仁还是一手拿着手机,新年祭要过十二点才结束,现在还早着呢。
他调整了下姿势,悄悄锤了锤已然麻痹的大腿,男朋友躺得舒服,他又不能乱动。
结果这一动,把贾怡的手机翻了个面,路仁顺手把手机拿起来。
还是朋友圈的界面,他看到了最上面的一条。
是何源新发的。
不同于底下一派喜气洋洋,何源这条显得颇为落寞。
“爱情是红莓花,血是樱桃色的朝霞,像新编的歌,又像旧了的吉他。”
没有解释,也没有配图,就单单一条文字,贾怡拎着零食袋子坐回床上时,何源把这条文字删除了。
路仁想起这是上个世纪那极北国家的诗人所写的诗句,他学生时代读到过。
极北之地的诗人笔下并不温柔,只有冷风的肃杀;而偏偏描写爱情,用着最浓烈的颜色,最鲜艳的花儿。
两种极端相撞,两败俱伤,怎么凑都不是圆满。
“哥,源儿不是说他那未婚夫挺好的吗?”路仁扔了手机,连新年祭都没心思看了。
“嗯,怎么了又?”贾怡把鱿鱼丝递给他,挨着他躺下。
“我看到他刚发的朋友圈,在你手机上,不过这会儿他删掉了,你也看不着。”路仁叹气。
“他发什么了?”贾怡顺着话茬问。
“一句诗,我给你背一遍。”路仁撕开包装袋,凭着记忆把诗句背诵了遍。
“这明显是歌颂爱情的啊,可能人小情侣正蜜里调油,源儿就有感而发,结果一想这大过年的,发这个也不合适,就把它删了呗。”贾怡有理有据道。
“秀恩爱有无数种方式,歌颂爱情的诗也有无数首,真正蜜里调油的小情侣才不会选这一句呢。谁秀恩爱用血、旧吉他这样的字眼,确定不是分手了吗?”路仁更加有理有据,眉头越皱越深,“话说回来,我也没怎么见他在朋友圈里发他未婚夫的照片,都是在哪哪儿开会,去哪哪儿旅游。连你都知道发张握手的黄图宣示主权,源儿心思那么细,要真在意那未婚夫,指不定会怎么花式宣扬呢!”
贾怡揉着眉心,勉强捋顺这一大段话的中心思想,“声明一下,我发的那图又没露什么,怎么就黄图了?”
“我们现在是探讨源儿的未婚夫,注意审题!”路仁拍大腿。
“其实这事儿吧,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别插手,源儿心里有数。”贾怡揽过他肩膀,抵着他额头,“有些事总得让他自己处理,现在想想,我们俩要当时不意气用事,让他自行处理的话,他和赵随会收场得更加体面。所以现在就装作没看到那条朋友圈,继续看你的新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