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害,并未计较,但一旁的童虎头却按耐不住,抱拳大声道:“符大将军,我军骑兵虽然散布护翼,但每隔十数里便会有大队埋伏接应,要是辽军敢来,定教他有去无回。”
符彦卿面色一沉冷笑道:“你这小将切莫胡吹大气,老夫一路行来哪里见到什么大队人马埋伏接应了?”
徐皓月板起脸斥道:“虎头,不得多言!”童虎头怏怏的退后,倒是不敢再说话了。
符彦卿皱眉看着徐皓月道:“年青人,军中无戏言,这事没完,你不把所谓的大队兵马埋伏给我召来看看,老夫定要参奏你一本!”
徐皓月眉头紧拧了起来,这老头还上纲上线了,史彦超急忙想打圆场开口相劝,却被符彦卿斥道:“你别出声,老夫还没说你呢,你乃前军粮队大将,你不跟随前军同行,在这里做什么?”
史彦超面色一滞,想要劝说的话语到被逼了回去,眼见符彦卿又开始摆谱,徐皓月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刚想发作之时,符彦卿身后那甚是华贵的马车之中,一个翩柔娇美的女子声音飘了过来:“父亲大人,各位将军护送不易,这么大热天的,便在道边候着您老,就算有什么不是,您也该看着他们奔波劳累的份上,宽恕一次的啊。”
徐皓月心头一震,他听过女子美妙的声音不少,柳静如和英若兰的自然不用说,周宪和李芳怡的声音也都很好听,但徐皓月都觉得比不上这声音的糍糯翩柔,听得这女子唤符彦卿为父亲,难道是符彦卿的女儿?
但符彦卿似乎不听女儿的劝,板起脸道:“清儿,你这是教训你爹爹么?”
那女子在马车中说道:“父亲误会了,女儿这是在相劝父亲,大姐去世之时,千叮万嘱要清儿照顾好父亲。这大热天的,父亲和几位将军顶着日头说话,本来火气就大,各自消消火气,保重身体要紧啊。”
原来这车中的女子乃是符后的妹妹,听得这女子提起符后来,符彦卿果然神情一变,哼了一声道:“罢了,看在清儿面上,这事老夫就此作罢。”说罢拂袖策马而去,他身旁的龙捷军急忙的护着符彦卿和那马车跟了上去。
史彦超甚是尴尬的说道:“符大将军老来脾气有些大了,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请徐将军海量汪涵。”
徐皓月淡淡一笑道:“老将军老而弥坚,在下甚为敬重的,不会往心里去。只是既然粮队已经过了高粱河,我也该收兵了。”当即一挥手,他身后的童虎头会意,当即从背上取下角弓,跟着一只响箭冲天而起。
响箭一起,高粱河边的芦苇荡中便好像变魔术一般,数千名白甲军从芦苇荡中闪出身来,纷纷扯掉身上的芦苇,跟着列成军阵,缓缓护在粮队两翼,跟着便往幽州城行去。这些白甲军队列雄壮,而且都是白衣白甲,数千人列队行动竟然没一点杂声,看得史彦超目瞪口呆,呆呆的说道:“刚才过浮桥之时,在下竟然没看出来,两边的芦苇荡中伏了这许多兵马。”…;
徐皓月微微一笑道:“这是在下麾下的襄字营,沿途在下布了几个营的人马接应运粮车队的,辽军不来便罢,来了便会中我的埋伏。护翼粮队,示敌以明,我军埋伏,却是拒敌以暗。”
史彦超抱拳叹道:“在下佩服之至,总算明白为何辽军会累败于白甲军了,徐将军的确不愧是我军中有不败名号的大将!”徐皓月谦逊了几句,便和史彦超一同跟着运粮大队往幽州城而去。
中军粮队符彦卿原本还在气闷不已,行出不久后,忽听身后响箭腾空而起,符彦卿忍不住回头望去,见到浮桥两侧的芦苇荡中竟然窜出数千白甲军的兵马,大惊道:“好了得的徐皓月,果真是有大队兵马埋伏接应的啊。”
他身后的马车帘子掀起,一名女子探出皓首来匆匆回头望了望,跟着对符彦卿说道:“父亲,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人家徐将军没让你难堪,当众唤出伏兵来,已经是保全你的脸面了。”那女子娇俏的瓜子脸,明眸云鬓,樱桃小嘴甚是红润,却是一名国色天香的娇美人儿。
符彦卿老脸一红,怒道:“这小子现在唤出伏兵,也没安什么好心,诚心在背后寒碜老夫来着。”
那女子轻轻嗯了一声道:“父亲,徐将军这是在告诉父亲,他在护送粮队一事上,没有掉以轻心,希望父亲别参奏他呢。”
符彦卿哼了一声,总算点点头说道:“老夫也只是提点他一二,要知道年青人做事,总是容易骄傲的。”
那女子掩口轻笑,那笑容甚是明艳动人:“好啦,知道您老心细如尘啦,小心驶得万年船。”
符彦卿呵呵笑道:“总算见到你笑了,看来你北上来见陛下是对的。”
听到陛下二字,那女子面容一黯,幽幽的说道:“我北上只是想看看他,在半道上听闻他受伤了,便更想着见他,可是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符玉清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醉后欲畅言
当天傍晚,大周数万民夫和数万头牲口组成的运粮队平平安安的到达了幽州城,虽然白甲军向幽州以北的顺州、蓟州等地派出了侦骑,都没有发现败退的辽军有异动,但徐皓月还是严密护卫了符彦卿的运粮队,没有给辽军偷袭运粮队的机会,因为幽州城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北伐的周军都急需这批粮草。看到周军大批的粮草入城之后,幽州城中围观的百姓人群内,两名跛脚乞丐对望一眼,分头出城,便往小路向顺州方向去了。
得到了充足的粮草之后,当天晚上幽州城内柴荣下令犒赏三军,每名兵卒不但得到了一大块肉食之外,还每人分得了一小瓶美酒,一时间周军军营内欢声雷动,数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和征伐淮南不同,周军遇上的辽军可不是像南唐军一样好欺负的对手,所以周军的死伤甚为惨重,而且天气炎热,兵卒疲累不堪,士气开始有些低落,但及时而来的犒赏让周军士气为之一振。
柴荣在喜宁殿内大会诸将群臣,当场宣布了对各军有功人等的升赏,并宣布白甲军正是成为亲军侍卫司的一支军马。一时间众将皆是一片哗然,原本的殿前军在淮南之战后被柴荣分为两司掌控,一为侍卫司,只有柴荣自己的亲军龙捷军一军组成,直接由柴荣委派韩通为都虞候掌握。另一为殿前司,有铁骑军、虎捷军和控鹤军三军组成,由柴荣任命的殿前都检点统带。如今柴荣将白甲军并入侍卫司,显是将徐皓月当做了心腹看待,这样徐皓月和白甲军便超然各军之上,和亲军侍卫都虞候韩通一样直接受柴荣指挥,而不受枢密院或是殿前司的统辖了。
升赏诸将后,柴荣大宴诸将,他的箭伤未愈,勉强和诸将对饮一杯之后,便回内殿休息去了。诸将自在殿上欢谈饮宴,因徐皓月和白甲军诸将立功最大,受到的封赏最厚,前来敬酒的各军将领络绎不绝。
饶是徐皓月酒量渐长,但也经不住这般轮番敬酒的,但被赵匡胤等大将左右夹住,进退不得。都是各军的将领,你不喝似乎还不给人面子,徐皓月叫苦不迭,只得硬着头皮喝了起来,正想耍个小聪明,找自己手下像王子襄、陈子剑或是赵顺平过来挡酒,这几人可都是真正的海量,但回头一看,王子襄被白延遇言语一激,居然换了大酒坛子豪饮起来,其他几人也是被诸将围攻不止,徐皓月便暗自摇头,知道今日怕是得大醉上一场的了。
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徐皓月也开始豪饮,片刻之后便醉得不省人事,被一旁的近侍和宫女搀扶着到偏殿去休息醒酒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皓月只觉得胸腹间一阵烦恶,头一偏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眼前似乎有人过来收拾,跟着又有温润的纱巾在给自己擦拭,末了一股酸酸的汤水到了口中,徐皓月正好口干舌燥,便大口大口的喝了。
过了片刻徐皓月稍稍清醒过来,口唇之间还留了那酸酸的汤水,原来是醒酒汤。坐起身来徐皓月猛然发现床边坐了一名甚是美艳的女子,那身上的薄纱隐隐绰绰的笼罩着玲珑有致的身躯,那薄纱真的很薄,真是薄如蝉翼一般,一具成熟女子的身躯便在薄纱下展露着它致命的诱惑来,又见这女子眼如媚丝,身上淡淡的幽香一阵阵的袭来,眉宇间娇媚的神态,更是让人把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