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雪红皱眉说道:“这就难了……”
庞克道:“姑娘确知家父失踪之后,廖前辈没跟任何人来往过么?”
廖雪红摇头说道:“确实没有,不过在庞大侠失踪消息传出之后,有一天家父突然说要携我远迁他处。
“我见家父神色有异,再三追问下,家父始说他被人威逼诱出了庞大侠,为恐那逼他之人杀他灭口,他怕‘浣纱山庄’查知寻仇,所以……”
庞克道:“廖前辈没告诉姑娘,那逼他之人是谁?”
廖雪红摇头道:“没有!”
庞克道:“姑娘也没问?”
廖雪红道:“问了,奈何家父不肯说。”
庞克皱眉说道:“哎哟!廖前辈既有躲避祸之打算,又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顾忌的?
这是令人费解的一椿事。”
榻上老人身形颤抖,老脸抽搐,眼泪一直在流。
廖雪红道:“还有一椿,家父性情孤僻,根本不跟任何人来往,为什么那害人之大奸偏偏找上了家父加以利用……”
庞克瞿然点头,道:“哎哟!不错,这的确是令人费解,家父与廖前辈之间,毫无瓜葛可言。”
廖雪红道:“被害的是庞大侠自己,难道说庞大侠自己就不知道是被谁所害?”
庞克道:“想必不知道,否则家父在信上不会不说。”
庞雪红“哦!”地一声,默然未语,但,倏地,她目闪异彩,道:“少侠怎么知道我父女藏匿‘邙山’的?”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我并不知道廖前辈与姑娘隐居‘邙山’,只知道廖前辈与姑娘是落脚在‘洛阳’一带……”
廖雪红道:“少侠又是怎么知道我父女落脚在‘洛阳’一带的?”
庞克道:“有人送一封信给我……”
廖雪红脸色一变,目闪异采,道:“这么说我父女的行踪已被人知道了……”
神色立趋平静,道:“不知道。”
廖雪红一怔道:“怎么说?”
庞克道:“我自接到家父的信后,便即遣散了庄客,封闭‘浣纱山庄’,改名换姓投入江湖,准备踏过三山五岳寻找廖前辈下落。
“月前有一天我行经‘开封’,在一家酒楼上接获了一封信,递交这封信的是酒楼的伙计,他只说那托他送信之人是个黑衣汉……”
廖雪红道:“看不出信又是谁写的呢?”
庞克摇头道:“哎哟!看不出,信尾没有署名。”
廖雪红冷冷一笑,道:“少侠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庞克点头说道:“我想到了,第一,另外有人知道廖前辈与姑娘隐居在‘洛阳’一带却不知二位隐居在‘洛阳’何处,第二,他为什么要通知我,第三,他是谁……”
廖雪红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怀疑与不解之处,不过有一点颇为明显,他跟少侠是敌而非友,而且绝对跟庞大侠被害有关连。”
庞克道:“哎哟!何以见得?”
廖雪红道:“少侠请想,若是友,他不必隐藏自己不在信上署名,他若跟庞大侠被害事无关,又怎知少侠是在找我父女?”
庞克点头说道:“哎哟!他不但跟我非友,跟二位恐也非友。”
廖雪红娇靥凝霜,道:“还有,他想假少侠之手,杀我父女。”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这倒未必,姑娘,此人既跟家父被害事有关,则与那下毒令尊廖前辈之人必属同伙,或即为同一人,他若有心杀二位,当初下毒时便可下手,不必候诸今日。”
廖雪红道:“今日假少侠之手,他可以兵不刃血,手不沾血腥。”’庞克道:“哎哟!似这等奸险之人,又何在乎刀剑浴血,手沾血腥。”
廖雪红呆了一呆,道:“那么是……”
庞克道:“我也难解究竟,不过,无论怎么说,二位隐居洛阳一带已被人察知,我的行踪亦全在人家耳目中是实。”
廖雪红突然经神一震,急道:“少侠今夜来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