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他庞克之手解去廖祖荣所中之毒,使廖祖荣有口能言然后来个坐享其成,掳去廖祖荣父女,逼之说出那份‘璇玑图’藏处。
谁知道廖祖荣有一份‘璇玑图’?谁知道廖祖荣中的是‘无形之毒’?谁知道他庞克能解“无形之毒”?谁无时无刻地在监视着他庞克的行动,那该只有一个人,就是利用廖祖荣来害他父亲之人。
但,有一点他还不明白,既是如此,灭廖祖荣之‘口’的也必是此人,那么,此人为什么不自己先掳去廖祖荣,再为之解毒,反而要借他庞克之手呢?
难道此人只会施毒而不会解毒?
绝不可能,该没有那一说。
那又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廖祖荣父女已被掳走是实,那人只须以廖雪红要协,廖祖荣为爱女安危,必会说出那份‘璇玑图’的藏处。
一旦说出,廖祖荣便失去了价值,其性命……
廖祖荣父女一旦被害,庞达泉被害的疑案,只怕就永远无法破解了,至此,他全然明白,他整个儿地落人别人圈套之中。
我不杀伯父,伯父却因我而死,这份愧,这份疚……
思忖至此,他机伶寒颤,闪身扑出石室,掠出巨坟,直上山顶。
站在那“邙山”之顶四望,东方发白,曙色微透,数里内清晰可见,除了几缕炊烟,那见个人影。
立时,他如冷水浇身,手握着那支令人**的凤钗,他缓缓垂下了头,越垂越低,越垂越低,几至……
忽然,他有了发现,目中寒芒一闪,飞身掠向山下去,最后停身处,是一座巨大荒坟之侧。
荒坟侧,有一片松松的砂土,砂土上,呈现着几对颇为清晰的脚印,那是三双大脚印,一对细小的靴印。
三双大脚印没有什么,一对靴印那必是女子所留。
这是谁?时不值清明,非扫墓时节,谁会到这儿来。
附近也没有香烛纸灰,祭拜之物。
再说,这座巨坟是汉灵帝的陵寝,谁会来祭扫。
那么,这四对脚印,必跟廖祖荣父女失踪有关。
不错,站在他立身处下望,廖祖荣父女藏身的那座巨坟尽入眼中,且此处正在那座巨坟的后上方。
这儿该是最佳的窥伺处所。
突然,他又发现那三对大脚印居中的一对,不类常鞋,倒有点像……
倏地,他目闪寒芒,腾身掠起,飞射下山。
日头爬上东山时,安乐窝村西来了个人,正是他,庞克。
晨间本是读书的最佳时光,可是今天眼前这‘逍遥学馆’里却是既空荡,又静悄,不但看不见一个人影,而且,也听不到一丝朗朗书声。
庞克看在眼内,轩了轩眉,上前举手拍了门,砰砰一阵震响,在这晨间宁静的空气里能传出老远,然而,就是听不到门人有一点反应。
而,适时,却听得身后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
庞克回身投注,只见—个村农肩上扛着锄头走了过来,他略一思忖,迎上去拱手一礼,道:“这位老哥,我请问一声……”
那村农停了步,上下打量庞克一眼,道:“什么事?”
庞克回身一指,道:“这‘逍遥学馆’……”
话没说完,那村农已摇了头,道:“你来晚了,到别处去吧,这‘逍遥学馆’已经没有人了。”
庞克双眉一扬,道:“老哥,这是为什么?”
那村农摇头说道:“不知道,柳夫子昨天就关了学馆,来这里读书的也都回去了,这几间房子听说也卖了。”
庞克如今虽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然而确如这村农之言,他已经来晚了,来得太晚了。
当下向那村农—拱手,道:“谢谢老哥!”
那村农回应了声,荷着锄头走了。
庞克一个人站在“逍遥学馆”前,脸上的神色有点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