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苹儿的小楼后,小豹子心头有种“相见难,别亦难”的感觉。
刚到住处门口他就看到了“赌尊”黄千和“皮条花”二人在那轻声交谈。
加快了脚步,小豹子招呼道:“老爷子、萧姐姐。”
“混小子,你这楼台一会,可差点没让咱们把一双腿给累断了。”“赌尊”黄千哈哈一笑道。
以前小豹子倒不在乎“赌尊”黄千这么“糗”他,但现在他身份不同,再加上后头尚跟着四名护卫,只见他脸上一热。好在是黑夜,要不然可真难得见他脸红一次。
“老爷子,您”小豹子哭笑不得道。
“怎么?老夫哪里说差了?难怪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哼、哼,咱可是为了你这不孝的混小子,连老窝都给人抄了,却没见你来安慰两句。”
“赌尊”黄千的话让小豹子吓出一身冷汗,他明知他不是有意,却仍惶恐的又打躬又作揖。
“老爷子,您这……这简直要让小豹子存心上吊嘛,天地良心咱心里不知有多惦挂着您,从失散那天起,咱就不知有多少餐是食不知味,有多少天是睡不安枕,咱若有半句虚言,老天爷就罚我断掉十只手指头,永远不能再赌。”
“去、去,你这赖子什么咒不好说,偏偏咒你不能赌。妈个头,你这是存心气我是不?
明知道老夫一生就收你这么一个传人,断手指你若断了手指我还指望谁传我衣钵?奶奶的,简直混账透了。”
仿佛是传染病一样,似乎每一个和小豹子接触在一起的人都会让他结带得满口“胡来”。
小豹子想不到,“皮条花”也想不到。
“赌尊”黄千更想不到怎么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也“为老不尊”的和小豹子一般没水准起来。
于是三个人会心的笑了。
“寒夜客来茶当酒。”
“赌尊”黄千和“皮条花”萧燕对小豹子来说绝不是客。
就算是客,他们面前摆的也是佳酿美食,恐怕这时刻也没有谁有那心情。
“老爷子,您刚说过咱老舅为了打探东方起云与‘贺兰山庄’联盟一事,自从和你们分开后就一点消息也没有,据您推测这有没有可能出了意外?”
小豹子话让“赌尊”黄千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他略一沉思道:“古塘为人机警,身手亦佳,照常理他应该不会出事,不过经过那么多天,他一直没和我们一伙连络,我……唉!
我也不敢想了。”
“萧姐姐,依你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有把握能战胜‘贺兰山庄’他们吗?”小豹子最急于知道的就是这件事。
他明白,如果“贺兰山庄”和“黄绸钢刀会”再加上东方起云和“辣手”贾裕祖,他们这一伙人只要一联手,他们的最终目标一定是想要消灭“四疯堂”,凯觎淮中这一块多金的地盘。
这一点经过他们三人的分析后一致认为是不争的事实,尤其在“铁狮子”赵威武已成废人以后,恐怕除了这些人外,尚不知有多少人存了凯觎之心。
“皮条花”终年行走江湖,对江湖动态自是要比“赌尊”黄千来得有见地。
她思索一会后悠悠而道:“敌人之所以结合在一起,只是为了暂时的利益,其实他们那些人各自暗怀鬼胎,每个人都有私心,如果与他们当面拉开阵仗,硬碰硬的拼战,我们这边必然不敌,因为敌众我寡,加上对方好手如云,我方有实力的好手并不多。依我之见,如果我们能把握住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离间分化,再个个击破,这倒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也可减少我方人员最低的损伤。”
这番话听得“赌尊”黄千小豹子连连颔首。
“首先,我们要知己知彼,东方起云现在可说是众叛亲离,他必然会去与‘贺兰山庄’那些人会合,问题在于贺见愁也是只老狐狸,他并不见得会收容东方起云,除非东方起云能许诺他莫大的好处,或者提供巨大的利诱,如果说贺见愁他唾弃了东方起云,这对我们来说就轻松了许多,怕就怕贺见愁真要接纳了东方起云,那么我们可就累了,因为东方起云必定会提供他们‘四疯堂’目前的实力,各处据点的布防人员,在敌暗我明下,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顿了一顿,“皮条花”接着又道:“我仔细衡量过,我方总有实力的战将除了我以外,那三名扶桑武士或可与‘黄绸钢刀会’辖下三十八铁骑不相伯仲,老爷子您别见怪,您与‘六粒骰’所属或可勉强打得过‘辣手’贾裕祖,至于对方主力贺见愁和他们的门人,我们这边恐难有好手抵挡得了。”
听到这小豹子很不服气的插口道:“萧姐姐,还有我,就算我不济再加上苹儿,就凭我们二人,也足可对付得了那什么贾裕祖。”
叹了一声,“皮条花”又道:“苹儿现在重创在身,你又对武功只是刚刚入门”
蓦然想到什么,“皮条花”急问道:“这些日子你对‘擎天弓’练得怎么样了?”
“百发百中”
“真的?!”
“弹无虚发。”
“好,如此一来只要配上火器弹丸,你一人足可抵得上百人。”“皮条花”当然明白“擎天弓”的厉害之处,故而赞道。
“如果……如果黑云大哥能赶得来……”
“你说谁?!”“皮条花”追问一句。
“咱是说如果黑云大哥能赶得来帮我们,那么情势一定有所改观,咱们的胜算也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