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克失笑说道:“是么?”
“一点不错。”店伙道:“还有,他四个眼珠子都是绿的,我小时候听人说,只有吃人肉的人,还有狗,眼珠子才会绿,客官请想,吃过人肉的人,还会是好来路么?”
庞克笑道:“哎哟!小二哥好眼光,半点不差,所以我刚才说,你要是只挨了打,那还是天大的便宜如今明白了吧?”
店伙明白了,可是他脸一白,两腿猛然一软。
庞克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笑道:“哎哟!小二哥,别怕,他四个只吃武林人的肉,像小二哥你这种肉,他四个不屑一顾,所以你大可放心。”
店伙机伶一颤,总算定过了神。
他刚好不容易定过神,蓦地里一声震天价大喝自左边一间屋里响起,震得各处门窗直晃:“狗娘养的,爹们起来半天了,还不送水来!”
店伙惊魂未定,那堪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身子又复—软。
庞克眉锋一皱,道:“小二哥,这又是谁?”
店伙吸了口气,道:“也是昨夜住进来的,客官,待会儿再说吧,我要……”
砰然—声,只见自左边那间两扇木门大开,一名身躯高大满脸横肉的黑衣汉,大步行了出来。
店伙一哆嗦,忙扬声说道:“来了!来了!”
挣脱庞克那只手,仓惶地奔了出去。
庞克皱眉说道:“小二哥,别忘了我的事。”
店伙一边步履匆忙,—边答道:“客官放心,不会忘的。”
说着,人已到了那黑衣大汉面前,胆颤心惊地一哈腰,赔上—脸惊惶笑容,怯怯说道:“这位爷,对不起,水马上送……”
那黑衣大汉一句话不说,抢起蒲扇大巴掌,“叭!”地一声,掴在那店伙脸上。
可怜那店伙如何受得了这一巴掌,牙落血流半张脸立刻肿起老高,惨呼一声,退出好几步,砰然倒了下去。
这一倒,手中的两锭银子与那张药方,全都掉在地上,店伙还真不错,没顾痛,伸手便去抓那张药方。
而那黑衣大汉抬脚蹦住了他那只手,痛得店伙一声大叫,他却冷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替那个龟孙子忙些什么?”
弯腰探手,拾起了那张药方。
庞克目光寒芒一闪,举步便要出房。
院中白影似电,只一闪,黑衣大汉手中药方突然脱手飞出。
再看时,他面前多了个面目阴沉,鬼气阴森的中年白衣人,正是适才探头吐水的那个,那药方,已到了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手中。
那黑衣大汉脸色—变,刚要话。
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已然冷冰说道:“这纸药方是谁的?”
庞克举步而出,道:“是我的。”
那面目阴沉的人冷然转注,目中碧芒闪铄,深深地打量了庞克一眼,道:“这药方是你的?”
庞克已行至近身,停步点头道:“你懂岐黄?”
庞克道:“我本是个走方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