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冰说。
可能是太久没回来,牧冰的车在两栋楼之间绕了一个圈,还下车看了一眼楼牌号,才最终确定是这一户。
时夏跟在牧冰身后走下车,后者按了下门铃,站在门口的对讲机前等着。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响起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谁啊?”
“牧冰。”
牧冰报了全名。
“噢噢,梁先生的儿子是吧?快上来吧。”
楼道门咔哒一声打开,牧冰拉开门撑着,让时夏跟在他身后进来。
“梁先生?”
时夏问。
“我跟的是母姓。”
牧冰说,“我母亲叫牧英琳。”
时夏惊奇地眨了眨眼,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忽然想知道牧冰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来开门的应该是雇来的阿姨,腰上还系着围裙,声音和对讲机里一模一样。
“进来吧,梁先生在看书,牧女士在楼上,应该一会儿就会下来了。”
阿姨说完话,就匆匆进了厨房,应该是火上还做着东西。
牧冰打开玄关的鞋柜,从里面翻出两双一次性拖鞋,其中一双递给时夏。
时夏一边穿上,一边忐忑不安地观察四周。
房子还是他高中时来过的那栋房子,除了墙面比记忆中更老旧几分之外,一切都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装修,没有家具添置,就连鞋柜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最显眼的就是那包一次性拖鞋,几乎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套装裙的女人从楼上走下来。
“来了?”
女人说了一句。
“嗯。”
牧冰边换鞋边应了一声。
这应该就是牧冰的母亲牧英琳了,时夏张了张嘴,却在牧英琳看向他的一瞬间,满肚子的腹稿全卡了壳。
如果说牧冰看人的眼神冰冷至零度,那牧英琳看人时就有零下十八度。
明明是很优雅美丽的一张脸,却紧绷着不带一丝表情,目光扫过别人时就像在看一件冷冰冰没有生命的无机物。
“……伯母好。”
时夏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这是?”
牧英琳把目光投向牧冰。
“时夏。”
牧冰的介绍也言简意赅,“我男朋友。”
一句话把时夏炸得差点从原地跳起来。
不是,这么玩儿是吧?开场就丢个大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