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茶没领这情:“我前三十年还不够安稳吗?后三十年还求安稳?”
炎拓笑:“那是要求刺激了?”
雀茶想了想:“也不是,刺激也未必适合我,不过我总得都尝试一把,才能找着最适合自己的道。你放心,真没路了,我会去找你帮忙的——我帮过你,去朝你拿点报酬,不会不好意思。”
……
真烦人,哪这么多话讲,耽误她宝贵的时间。
副驾上,聂九罗皱着眉头看炎拓一干人聊得没完没了,心头气闷,又转头看另一侧街景。
街的这一边,不少摆摊的,毕竟是镇子,市容市貌的监管没那么严格。
有个倒卖二手皮货的男人,正倚靠在墙面上抽烟,按说天气已经转凉,一般人长袖外都加搭外套了,他还很拉风地穿了件短袖T配小马甲——吐烟圈时,偶然一抬眼,恰与聂九罗的目光相触。
发现是个美女,这男人不觉来了骚劲,冲着她轻佻地飞了个眼风。
聂九罗沉下脸来。
见她被冒犯到了,男人如捡了大便宜般兴奋,还得寸进尺,冲着她撅起嘴、隔空啵了一记。
非常好,聂九罗解开安全带,不动声色地开了车门下车,径直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略有些紧张,但见只是个柔弱的姑娘,又觉得即便闹起来,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再说了,自己干什么了?连指头都没挨过她那。
于是理直气壮、挺起了胸膛。
途经一个鞋摊,聂九罗略扫了一眼,顺手攥起一只大码的男拖。
摊主正在刷视频,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这种打扮的客人,也犯不着当街偷鞋。
待见她真的拿了就走,不由得叫出声来:“哎,哎,怎么拿人鞋不给钱呢?”
聂九罗充耳不闻,直奔目标,那男人看见她拿鞋了,但没当回事,还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一头,炎拓几个听到鞋摊摊主的嚷嚷声,下意识往这个方向看,不过聂九罗已经不在鞋摊边了,是以一时都没发现状况。
还是雀茶心细,目光往两边扫了扫,面色突变,大叫:“聂小姐,在那,那呢。”
话还没完,聂九罗这边已经下手开抽了,一扬手,又准又狠,啪地一声,正抽在那男人胳膊上。
那男人原本以为只要稍微一躲就能躲过去,没想到被抽了个正着,还以为是自己大意,正怔愣间,第二记又来了,这一次是横抽、正打脸。
男人嗷地一声痛叫起来,继而气急败坏,也顾不上后果了,没头没脑抡拳反击,然而不论他使出多大的力气,始终打不着人不说,自己身上还频频挨抽,有时是头脸,有时是胳膊,记记脆响,无一走空。
街面上的闲人立时涌了过来,打人嘛,本来就好看,更何况还是女人打男人这么精彩。
那个鞋摊摊主也在其中,原本是气冲牛斗地要过来抓贼,观望片刻之后,低调地往后缩了缩。
一双塑料男拖,进价三块五,她只拿了一只,折合一块七毛五,他不想为了追回这点损失遭这种罪。
就在那男人被打得哭爹喊娘、眼泪鼻涕差点糊了一脸的时候,炎拓终于赶到。
他自后一把抱住聂九罗的腰,带着她连退几步,低声劝她:“阿罗,算了。”
算了就算了吧,反正自己也打累了。
聂九罗把拖鞋一扔,指着那男人对炎拓说:“把这人送去坐牢。”
那口气,仿佛监狱是她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