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象一头牛冲向门口一样去寻找女人身上的特点。”然后他似乎闪烁其词地说:“你认为爱是这张门票,对吗?”
“当然,反正是那么回事,只是你无法坚持要获得永恒的爱。”戈珍的声音很刺耳。
“结婚或不结婚,永恒或次永恒或一般化,你寻到什么样的爱就是什么样。”
“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她附和说,“婚姻是一种社会安排,我接受它,但这跟爱的问题无关。”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留滞着。她感到自己被他放任、恶毒地吻着。她两颊火烧般地热,但她的心却十分坚定。
“你是否觉得卢伯特有点头脑发昏?”杰拉德问。
“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这样,”她说,“我是觉得他发昏了。或许,的的确确有两个人一辈子都相爱这种事。可是,即便这样,照旧可以没有婚姻。如果他们相爱,那很好。如果不爱,干吗要刨根问底?”
“是啊,”杰拉德说。“我就为此感到惊奇。可卢伯特怎么想?”
“我说不清。他说不清,谁也说不清。他似乎认为,如果你结婚,你就可以通过婚姻进入天堂什么的,反正很朦胧。”
“很朦胧!谁需要那个天堂?其实,卢伯特很渴望稳妥安全。”
“对。我似乎觉得他在这一点上想得不对,”戈珍说。“我相信,情妇比妻子更忠诚,那是因为她是自己的主人。可卢伯特认为,一对夫妻可以比任何两个别人走得更远,至于走向何方,他没解释。他们相互了解,无论在天堂上还是在地狱中,特别是在地狱中,他们太了解对方了,因此他们可以超越天堂和地狱、去到——某个地方,在那儿一切都粉碎了——不知什么地方。”
“到天堂嘛,他说的。”杰拉德笑道。
戈珍耸耸肩道:“去你的天堂吧!”
“但不是伊斯兰教徒。”杰拉德说。
伯金不动声色地开着车,对他们的话毫不在意。戈珍就坐在伯金身后,她感到出伯金的洋相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活。
“他说,”戈珍扮个鬼脸补充说,“你可以在婚姻中找到永久的平衡,同时仍然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两者不会混淆。”
“这对我没什么启发。”杰拉德说。
“就是这样的。”戈珍说。
“我相信爱,相信真正的放纵。”杰拉德说。
“我也一样。”她说。
“其实伯金也这样,别看他整天乱叫。”
“不,”戈珍说,“他不会对另一个人放纵自己。你无法摸透他。我觉得这是件麻烦事。”
“可他需要婚姻!婚姻,难道是别的?”
“天堂!”戈珍调侃道。
伯金驾驶着汽车,感到脊背发凉,似乎有人要砍他的头。但他抖抖肩不予理会。天空开始落雨了。他停了车、下去给发动机盖上罩子。
第二十二章 女人之间
他们进了城后杰拉德就去火车站了。戈珍和温妮弗莱德同伯金一起去喝茶。伯金在等厄秀拉来,可下午第一个到的却是赫麦妮。伯金刚出去,于是她就进了客厅去看他的书和报纸,又去弹钢琴。随后厄秀拉到了。看到赫麦妮在这儿,她很不高兴,又感到惊讶,她好久没听到赫麦妮的音讯了。
“真想不到会见到您。”她说。
“是啊,”赫麦妮说,“我到爱克斯去了。”
“去疗养?”
“是的。”
两个女人对视着。厄秀拉很讨厌赫麦妮那张细长,阴沉的脸,那似乎是一张愚蠢、不开化但又颇为自尊的马脸。“她长着一张马脸,”她心里说,“还戴着马眼罩。”赫麦妮的确象月亮,你只能看到她的一面而看不到另一面。她总是盯着一个凸现狭小的世界,但她自己却以为那是全部的世界。在黑暗处她是不存在的。象月亮一样,她的一半丢给了生活。她的自我都装在她的心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