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宝座的朱由校,只觉得浑身酸痛,穿着那身天子衮服,配饰很多,也很重,长时间坐着不动,论谁都会感到难受。
“就这样的低效率,真发生什么大事,全都歇菜。”
环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朝班,朱由校眉头微蹙,“难怪要集中皇权,遏制臣权过分增长,啥事都依着文官的想法来,大一统就是个笑话。”
在旁站着的魏忠贤,余光瞥见天子眉头微蹙,就知天子对这场大朝会,心中产生了一些不满。
“启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朝班中,左都御史张问达手持朝笏,低首从朝班走出朝前走去,立时,无数道目光汇聚到张问达身上。
“陛下召在京勋贵进宫,特设皇家近卫都督府一事,臣觉得不妥。”
行至御前的张问达,持朝笏,朝天子行跪拜之礼,语气铿锵道:“皇城与宫城禁卫一事,本就属诸侍卫上直军所辖,权职分明,如若在上设所谓的皇家近卫都督府……”
张问达叭叭的说着,肃立的那帮宦官、大汉将军们,跟着传递张问达所奏,好叫离得远的大臣们听到,聚于皇极门外的朝班,随着张问达所言之事,在所难免的出现一些骚动。
很多人都知道正戏要上演了。
张问达奏请之事,先前就呈递了奏疏,却被朱由校留中了
特设皇家近卫都督府,一个是为隔绝内廷与外朝,一个是掌这部分兵权,一个是聚在京勋贵人心,多方面的政治考虑下,朱由校才明确了此事,张问达讲几句话,就让朱由校收回成命,这不是直降身份吗?
“驳!”
朱由校盯着张问达,言简意赅道。
此言让列于御前的张庆臻、卫时泰几人,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今日大朝会召开,他们身为皇家近卫都督府高层,负责拱卫御前诸事,本以为这场大朝会,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就好,没成想还遇到这种事情。
用人是一门学问,既想让底下人效命死忠,还不想替底下人撑腰担保,天底下没有这等好事。
皇帝也不成!
一次两次下来,人心就散掉了,面对这样的领导者,谁敢真心实意的办事?
“陛下,此事关系到……”
见自己所奏被天子驳,张问达情绪有些激动,跪在御前就要据理力争。
“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就在此时,相隔较远的一处朝班,一道略带颤意的声音响起,让不少人的目光汇聚过来。
他是谁啊?
在众多疑虑的注视下,王升心跳的很快,持朝笏从朝班走出,被这么多人盯着,这种感受很不好。
“陛下啊!倘若……”
听到张问达依旧在说着,朝御前走去的王升,此刻顾不得那么多,再度喊道:“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张问达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悦的神色聚于眉宇间,想回头看的张问达,想起礼制没有扭头。
朱由校见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国舅王升出场,这场大朝会才算真正开始,节奏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让你东林党不断进攻,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