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瞧着这些年您倒是越来越贤惠了,皇上对你也是越来越自在了。”
周琬静抬起头,对上挽眉的眼,寻找一丝蛛丝马迹,说道:“皇帝到底是皇帝,也是我的枕边人,他心中无人便是装出有人我也能知道,也是,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与他此时不过合作关系罢了,他与我倒越来越像逢场作戏般的。”
☆、覆水难收
周琬静打定的主意,通常都会实现,可是有些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今个倒是巧了,不想在这儿碰上姐姐。”盛嫔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抬高了下巴。站在华隆宫正门口。
周琬静坐在步辇之上,低头一撇,媚眼转移道:“多日不见,妹妹依旧惹人讨厌。”
“哟,我的姐姐,今个是怎么了,可是周二姑娘进不了宫了,姐姐你定是觉得孤苦寂寞了,也是,这女人的花季弹指之间,我说呢!这周家姑娘可真不少呀。”盛嫔句句嘲讽,周琬静早已习惯左耳进右耳出,微笑道:“妹妹这是打哪儿来啊。”
“方才小竹子来报,皇上宣召嫔妾前来。”盛嫔低头抿嘴,眉眼之间有些羞涩。
“那就正好,随在本宫身后吧。”周琬静半点不想客套,越说越是冷淡。
盛嫔嫣然一笑:“姐姐呀,嫔妾奉皇上旨意前来,定是有什么事,姐姐若是想与皇上禀告后宫之事,不妨等皇上召见罢。”
周琬静无视之,抬起手来道了声:“走。”
盛嫔虽是气愤,跟在周琬静的步辇之后,但满心暗喜,想着这皇贵妃不请自来,待会到要看看怎么个说辞。且不料到了殿中,庞公公笑嘻嘻的一路小跑前来,竟先请周琬静进了宫殿之内,而自己倒要先在门外候着!
“庞公公,皇上明明下了旨,召见本宫的。”盛嫔不耐道。
庞公公低头笑道:“娘娘请稍安勿躁,皇上召见皇贵妃娘娘,定是有什么急事。”
盛嫔见庞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自己,也不好多话,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只得从身后宫人手上接过一袋金裸子,想塞于庞公公手中。
“诶,贵人真是有理了,不过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这个……不能收,不能收。”庞公公摆摆手,便站到离盛嫔十步远的地方之外了,盛嫔只好作罢。
“惬,一袋金裸子,打发小孩呢!”守门值班的小太监们悄悄耳语到,却不妨飘入庞公公的耳中,却见庞公公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同样笑嘻嘻的脸迅速的朝他们眨了一眼,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盛嫔一脸铁青。
殿内。
“爱妃意下如何?”皇帝脱了朝服,穿着便衣,半靠在榻上。
“皇上不必心急,待臣妾写封信于家父说说便可。”周琬静不卑不亢。
“唔。”皇上点点头,忽然好像想起什么来了一般,说道:“前几日听说你有个妹子要进宫?”
周琬静面色有些尴尬,打岔道:“哪有的事,不过是闲言碎嘴罢了,家中兄长已经在塞外三年了,臣妾倒是有些想念。”
“哦?没想到爱妃与你兄长关系倒是极好?”皇上语言之中有些诧异。
“怎么了?虽然臣妾以前是不懂事了些,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大人们自然会迁就一番了,更何况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周琬静耍了耍小孩任性的模样,笑道:“皇上到底是来找臣妾说正事的,还是来取笑臣妾的。”
“诶,前朝事务繁忙,后宫也有不少琐事,朕这也算是劳逸结合嘛!”
“噗呲!”周琬静张嘴大笑:“皇上好不狡猾,竟然也能被您说出个歪理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洪亮明朗的笑声夹伴着周琬静清丽的笑声,从殿内传到殿外,盛嫔早已晒的头昏眼花,心中暗暗嫉恨。
待周琬静踏出殿外之时,早已是一二时辰后的事了,皇上却接到急报,匆匆的接见了几位大臣。众人倒是将一直等候在殿外的盛嫔早已忘得个一干二净了。
“妹妹,这大冷天的站在这里做甚么?”周琬静与盛嫔擦肩而过,故意停了下来,装作惊讶的样子。
盛嫔咬咬牙,行了个礼,甚么也没说,由着宫人搀扶着回去了。瞧着人走院里,庞公公出来相送,挽眉慢慢的移到庞公公的身后,递上了一物。
午后,庭园的池塘之上朵朵荷花,本是好好的一个午眠之时,挽眉却来报,淑茗斋的管教嬷嬷求见。周琬静躺在湘妃椅之上,懒洋洋的睡着午觉,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得问道:“淑茗斋?”
“娘娘,您忘了?就是佘宝林。”彩蓝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周琬静脑门儿一拍,这才想起来,皱眉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