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启儒发完疯了,李生拿起酒杯笑着冲池律道,“没想到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兄弟敬你一杯!”
孙启儒自然不甘落后,拿着酒杯凑上去吱哇乱叫:“我我我!”
只有路政儿偏头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池律只抿了下唇角,并未多说什么,李生和孙启儒也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是他们从小的玩伴,路政儿对池律的心思几人也都清楚,此时让她端起酒杯祝愿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长长久久,换谁也做不到。
有她在场,气氛难免有些微妙,其他人也不好太欢快,只能收敛一些。
直到凌晨,山间独有的寒气袭来,几人才各自进了帐篷,路政儿是个女孩子,只能自己睡一个,其他几人两两一睡,怕女孩子害怕,另外两个帐篷将路政儿的围在中间,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孙启儒枕着胳膊面对李生躺着,脸上还挂着受惊过度的表情,咋咋呼呼说了半天,末了还捂着胸口有惊无险道:“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我,原来是池哥啊。。。。。。”
李生一脸无语,不想听他念叨,翻了个身面朝外,没多久,背后念念有词的声音就小了下去逐渐变成气音,他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已经睡着了。刚舒展身体准备闭眼,外面一个漆黑的影子突然闪了过去。
他叹了口气,悄悄起身出了帐篷。
山顶的风有些大,吹得路政儿的发丝在风中乱舞,衬得瘦薄的背影更加孤寂。
李生站了片刻,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到她,只知道不能让她一个人。
想了想,还是轻喊了一声:“政儿。”
她没有回头,但李生知道她听见了,抬脚慢慢走到她身边,站定。
“睡不着吗?”
“嗯,出来透透气。”
他偏头,看见路政儿脸上快被风吹干的泪痕,轻声道:“政儿,你。。。。。。”
“你不用费心安慰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李生便闭了嘴,只陪她站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
过了一阵,路政儿突然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李生拿不准她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想了想还是道:“你了解他的。”
“我自然了解他,所以才会不甘,我一直在想,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唐松灵,可是想了很久,都不得解。”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唐松灵,但我也并不觉得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点,你看不到,但他能看到。”
李生道:“除此之外,池哥。。。。。他十分反感任何企图操控他的人。”
说着用眼角瞄了一眼路政儿,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便继续道:“所以,他和叔叔阿姨的关系一直都是,敬重有余亲昵不足。”
路政儿没有说话,脸上的落寂却更浓,“我怎么舍得操控他呢,只要我能给的,我恨不得都捧到他面前。”
“政儿,你没多久就要出国,外面的世界很大,比池哥优秀的人也很多,时间久了,也许你就能放下了,”
路政儿摇摇头,“不,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了。”
山间晚风将她鬓边的碎发撩起,身后是万家灯火聚起的星群,衬得她脆弱又美好,“我喜欢了他十来年,早已是融入血液的感情,想要除掉,只能将血抽干。”
李生愣愣望着她泛着微光的眼睛,里面的淡淡的倔强得以窥见。
执拗而疯狂。
帐篷里,唐松灵抬头看着外面愣怔出神。
池律将箍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看什么呢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