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他已变得像另一个人,越发像她喜欢的男人。
可这远远不够。
否则,为什么她依然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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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海岸,他们勾肩搭背向前走,跌跌撞撞。
说了一路废话。
也踢了一路石子。
当时天仍未暗透,深蓝,浅蓝,一段隔着一段,与厚实的云层缠得分不开。
近处有游客欢唱的歌声,远处,有仅剩废墟的西码头。赵慈仰起脖子,呆呆看了好一会儿后,说明天会下雨。
之后,他再低头去寻尚云的眼睛。
如他所愿,她也正望着他。
大而黑的瞳,闪亮的,透着光,和从前并无两样,教他一看就心软地受不了。
但她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
赵慈凑过去,迅速吻了一下尚云张牙舞爪的头发。
它们被风吹得很乱,带着海潮的味道,在他嘴唇上停留片刻,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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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莱顿回来后,赵慈减少了去小楼做客的次数。
他变得很忙。
周六夜里,亦常常不得空。
秋季学期开始后,又多一批新朋友。每逢周末,他便开车四处转悠,独行的,叁五人结伴的,或是几台车约好了一起走。
接连几次电话约不到,尚云和程策也就不再总是找他。
不过他忙归忙,念想是不会断的。
每月至少有一天,赵慈给她寄束花,或是亲自送一只小邮包到门口,撂下就走。
他隔着老远,看她走出来张望,再蹲在地上拆包裹。
都是些小心意,和小玩意。
护手霜,新上市的小说,亲手做的书签,或是水果盒子等等,等等。
他手写的字条迭成方块,埋在最底下。
叮嘱她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下回见面,他给她带自己卤的牛肉来。
新配方,跟老味道不一样。
尚云阅读字条时,赵慈总是等在那里,一直等到她重新抬起头,他才发动汽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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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当冬假再次来临,赵慈依照指示,回国陪着他爹和叁哥去看房。
就快毕业了。
他们盼望新房,新气象,能顺带着给他旺一旺事业。
对家人来说,四弟的宅子里有没有女主人,已不是什么要紧事。
在谈恋爱这件事上,他倔,九头牛拉不回来。
他们认为他需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