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不过十六,声音又脆又响,秦凤仪笑道,“给老侯爷和世子请安了,我过来送岳父上朝。您俩正好做个伴,省得路上寂寞。”
襄永侯一笑,他上了年纪,是坐车的,隔着车窗打趣,“秦公子这样孝顺的女婿,阖京城都是少的,景川侯有福了。”
“我岳父也这样说。”
秦凤仪笑嘻嘻的,“老侯爷下回再有夸我的话,私下告诉我就成。不然,要搁您家女婿听了,不得吃我醋啊。”
襄永侯大笑,景川侯也是无奈了,过去与襄永侯和襄永侯世子打过招呼,既是遇到,自然一道去宫里上朝。
秦凤仪照旧在景川侯府泡了一天,吃过晚饭方回。
秦凤仪脸皮厚的,京城城墙都不如他。他这见天的来,李镜自然高兴,李钊也没什么不高兴的,秦凤仪心诚,真心,李钊方认为,秦凤仪没有辜负他妹妹的一番情义。李老夫人也挺喜欢秦凤仪,这么个漂亮孩子,每天过来陪她老人家说话玩耍,多好啊。便是如李锋、李二姑娘、李三姑娘,虽然觉着这位未来大姐夫与他们以往对人类的认知有些不同,但,这既是大姐夫,自然不是外人。至于景川侯,秦凤仪过来李家,是景川侯点了头的,景川侯还没有再发布让秦凤仪滚出李家的命令,故而,秦凤仪过来,虽则景川侯时常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真正受不了的是景川侯夫人和李钦,李钦不愧是他娘的亲儿子,连反对的理由也是母子连心,李钦道,“难不成,以后真让我管这盐商小子叫姐夫!”
景川侯夫人也是受不住秦凤仪这成天成天的长在她家,景川侯夫人道,“不成,我得再跟你爹提一提。”
景川侯夫人提起这秦凤仪总是一大早的来,吃过三餐才会走的事,景川侯夫人道,“这叫什么事儿啊。要不,还是跟秦公子说说,别叫他总来了。他这成天来,几个女孩子都不好去老太太那里说话了。”
景川侯不愧是将家族爵位由寻常民爵升至世袭爵位的牛人,他的想法与认知,完全与景川侯夫人不同。景川侯道,“是啊,成天一大早的来,怪麻烦的,让他搬来府里住吧。”
景川侯夫人音调都变了,“侯爷难道同意这桩亲事?”
景川侯道,“我只说让他搬过来住,何时说同意亲事了。”
这件事,景川侯是第二天早上与秦凤仪提的,秦凤仪喜不自胜,当下便把事情砸瓷实了,“那我今儿就搬!”
李老夫人笑,“这也好,省得阿凤总是每天跑来跑去的,多么奔波。”
“祖母,我不觉着奔波,只要每天能过来,我一整天都觉着高兴!做梦都能笑醒!不过,能住过来自然更好了!这样,就离祖母和岳父更近了!”
秦凤仪欢喜的笑出声来,他本就坐在景川侯身边,此时,更是凑近景川侯,满含深情与真诚地道,“岳父,你真好,我特别喜欢你。”
景川侯唇角抽了抽,正好侍女捧上早饭,秦凤仪正想再说些什么以表达他对岳父的喜爱与感激,景川侯却是生怕这小子再说出什么肉麻兮兮的话影响食欲,正色道,“吃饭,食不言。”
秦凤仪一肚子话就这么被憋了回去,憋得他早饭后送走去上朝的岳父,又吩咐大管事回去搬家到景川侯府的事后,秦凤仪那满肚子话,就叽叽咕叽叽咕的与李老夫人说开了。然后,秦凤仪还即兴做了首长诗,他的诗是这样的:第一次与你相见,隔着梦境与时间。
第二次与你相见,是在琼花树盛开的茶楼里面。
第三次与你相见,也只是匆匆的那一眼。
第四次与你相见,我终于鼓起勇气上前。
……
总之,这首诗这长,秦凤仪直待吃午饭时,才只做到“第四十次与你相见”,据他说,就是每天写每天写,也还得十几天才能写完。
秦凤仪这桩深情,不要说李老夫人,便是李家的丫环婆子,都给感动的了不得。
其实,真的是年代所限,不然,秦凤仪这完全是开了“一代白话体诗歌”的先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