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景安帝听得既心疼又生气,道,“那你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你这事一出,都是你没理了。”
“驸马什么样,父皇难道看不到?烂泥扶不上墙,他但凡有一样好处,我也能凑合着过。父皇你说,他有什么好处?”
景安帝,嗯,景安帝也说不大出来。
景安帝道,“那你也不该瞒着有孕之事?”
“我要不瞒着,父皇你自是无碍,可说不得就得有人叫我顾及皇家面子舍去孩儿,我哪里舍得!”
景安帝气道,“那姓张的小子,如何般配得你!”
找也是找个好的啊!这是什么眼神,竟找个奴婢之子!
大公主道,“这些侯府豪门,嫁了一回,我也看透了。我要嫁的,起码有个男人样!不然,再有出身,我也不愿意。”
景安帝很有些怀疑,问她,“你俩是不是早就有意了?”
“要说没有,父皇你定是不信。可你父皇你也问过我身边侍女了,我们就是那次喝醉了……”
“要是你与别人喝醉,也会如此?”
“我与张大哥也是自小相识的。”
景安帝想了又想,委实是为难,想着闺女虽可恨,却也有可怜之处,景安帝道,“我与你实说,和离这事容易,虽则当初是朕赐的婚,可你们实在过不到一处,也便罢了。但要给你与那张姓小子赐婚,千难万难。不是朕如何狠心,你们若是没孩子,叫他出去建些功业回来,顺理成章,也便罢了。可如今有孩子,满朝盯着这事,朕若赐婚,太违情理。对恭侯府,也太不公道了。”
大公主沉默无语,手习惯性的放在小腹上,道,“那孩子出生,怎么办?”
景安帝道,“两条路,你要是与他成亲,要孩子有个父亲,就放弃公主尊位。你若答应不嫁这姓张的,孩子的事你不必担忧,将来我赐他景姓,且自有他的爵位。待几年事情淡了,我必再为你挑一门上等亲事,人品亦佳。”
大公主显然早做好抉择,她道,“是不是公主,我都是父皇的女儿。”
大公主的选择,景安帝说不上失望,大公主敢把事做了,还必要将这孩子生下来,后果自然是考虑过的。但,大公主要以公主的尊位与那姓张的成亲,那是万万不能的!皇家也得讲些道理。
既然这个女儿愿意放弃公主尊位都要嫁给姓张的,景安帝也没没什么好说的了。
景安帝先与愉老亲王通了个气儿,愉老亲王道,“也不必削爵,降为郡主便可。”
景安帝道,“她必要嫁给那张小子的。”
愉老亲王噎了一下子,便不说话了。景安帝道,“以后再说吧。”
愉老亲王道,“是啊,眼前也只能如此了。”
景安帝又提前找内阁首辅兵部郑老尚书、礼部卢尚书、还有御史台耿御史谈了此事,郑老尚书是完全没有意见的,削公主之尊位,在郑老尚书看来,这个惩处,完全可以了。卢尚书、耿御此对此处置亦是认可的,觉着陛下没有偏颇。
如此,上元节的大朝会,各大佬心下已有默契。
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意外。
因为,有御史参劾大公主外家强占民田等不法之事。景安帝的脸色,当时就不大好看了。这就是要揪着大公主之事不放了,景安帝可不是泥捏的皇帝,更不是摆设!他当时就深深的看了这御史一眼。
不过,还有一人,比景安帝还要先跳了出来,为大公主张目,这人就是景安帝的忠实小狗腿——秦凤仪秦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