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把守在北上的人撤了,让我们去州里找厉害的大夫救命吧。”
“黄天师的药也好啊。”
“可是贵,我拿了三次黄符烧水,都把家底掏光了。”
“唉。”
李非白说道:“我将县令抓来,诸位可否相信在下,来此领取药方?”
百余围观者中,竟依旧无人上前,这让李非白大感意外。
“你跟县令真的不是在唱苦肉计吗?”
一个老者颤巍巍说道,“真的不是骗取我们的信任,让我们服用毒药,好绝了上京告状的后患?”
李非白愣了愣,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姜辛夷都觉他们的想法非常人能解释。她问道:“你们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老者说道:“黄天师说的,他说任何声称可以以药救人的人,都是县令的诡计,是会惹怒神灵的。”
黄天师,又是黄天师。姜辛夷从进镇子开始就一直听这名号,那人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人忘却疾病的本身而去求神拜佛。
眼见依旧没有百姓相信,李非白说道:“那我若杀了县令,你们是否不会再质疑我与他是一伙的?”
姜辛夷微顿,她蓦地看向李非白,他在说什么?
杀县令?
官员杀官员,那可是大罪。
为了让百信信服喝药,他要冒那么大的险吗?
姜辛夷微微屏息,对他的看法再次改观——她莫名地相信,他既说出这番话,就一定能做到。
百姓和衙役们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也是诧异:“杀人可是重罪。”
县令也嘶声叫道:“我可是朝廷七品命官!你敢杀我,脖子上的脑袋不要了吗!”
李非白冷声道:“你也知你是朝廷命官,可你做了什么!怪病席卷小镇时,你瞒报消息,封锁小镇,自己在山庄享乐,何时顾过百姓死活?尔等命官,不要也罢!”
“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的命!”
李非白摘出怀中公文,朝众宣看,说道:“我乃大理寺少卿李非白,途经聚宝镇赶赴京城赴任,惊闻镇上惨事,前来一查究竟。”
姜辛夷面色微变,她看向李非白,没有想到他竟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
“听说大理寺是查案子的地方。”
“是大官!跟县官不是一路的。”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县令一听他的身份,顿时泄气,不敢再骂,就连犹豫着伺机救人的衙役们也冷静了下来,不打算救人了。
李非白说道:“你这狗官草菅人命,我要捉你去京师问罪!”
姜辛夷走过去说道:“我手上有一良方,既然你们已无路可走,那黄天师的药又昂贵,何不试试这药?不用钱。”
围看的百姓们终于动心了,一是李非白的身份,二是他将县官捉来了言出必行,三是……他们还想活命。
“我要试试。”
“我也要!”
一呼百应,衙门口顿时挤满了人。
姜辛夷转身对衙役们说道:“你们速速让人将所有药铺的药都征用,要给钱。”
衙役们想到可以救百姓,他们的心也沸腾起来,急忙应声:“我们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