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过分紧张的时候就像是过独木桥,周围人在拼了命的向前冲,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可是他们是两个人手牵手走上桥上。
月亮清凌凌的挂在头顶,他们手牵手,周围漆黑一片,回头时只剩下彼此,将背坦诚的交给对方,对视时,两个人目光清澈又缠绵,朦朦胧胧的藏着说也说不完干脆就没开口的话,对方的视线里落下自己的影子。
快到六月份的时候,教室里情热期的状况司空见惯,垃圾桶里倒出丢的已经用过的抑制剂贴和抑制剂针剂,偶尔上课会有人信息素没控制住一下子像是海浪爆发出,周围人已经能够抱着冷漠脸,手脚麻利的拔开针剂,精准的扎在对方的胳膊上。被扎的人昏昏沉沉的道谢,还没完全恢复清明,手里已经抓上了笔。
老师在讲台上摇头,安抚道:“同学们,越是到这个时候越不用紧张,因为我们已经把所有该复习的东西复习完了,大家要放松一点点,没关系。”
老师说没关系,又多发了张卷子。
阮先生跟阮太太这段时间在家的频率也明显增加了,阮太太常自己做好了午饭和晚饭,由阮先生开车送过来,顺理成章的和沈羲和也见了面,沈羲和很紧张,他之前在林望茨那里打听过几次,明明知道阮恬父母性格十分随和,他还是紧张。
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气氛是他没想过的放松。
阮太太和阮先生在家长群里没有多特别,穿着干净并没有特别显眼,甚至没在衣服上找到名牌标签,他们两个人拎着饭盒站在楼下小亭子里等他们,沈羲和犹豫:“要不我就不去了吧?”他头一次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胆怯,阮恬看了一眼,笑了:“别了吧,我专门让我妈妈给你做了清蒸鲈鱼,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我妈昨天蒸了好几条鱼呢!”
沈羲和一愣,他跟着阮恬往小亭子里走。
阮先生正儿八经的跟他介绍自己:“阮恬她爸爸。这是我老婆,阮恬她妈。”
沈羲和少见的傻了吧唧的说:“我叫沈羲和,是……”他长吸一口气,在阮恬一家人的目光下生生改口道:“阮恬的同学。”
说完,阮恬爸妈立马被逗笑,阮先生指着阮恬取笑:“这是你同学啊?”
自从阮恬谈了恋爱,她周围的人全知道她在谈恋爱,有个oga男朋友,长相格外漂亮的男朋友,有时候阮菱的宴会上还有不长眼的招惹阮恬,在桌上闹着要跟她喝交杯酒,阮菱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她心里喝杯交杯酒而已根本不算回事,倒是阮恬自己站起来,举着酒杯喝完一整杯跟人道歉。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管的严,他不让我在外面玩这个。”
人一愣,只能笑着作罢。
能跟阮菱坐一桌的可不单纯是那些网红明星,是正儿八经圈子里的朋友,阮菱带阮恬出来玩,有个原因是阮恬长大了,也要开始接手家里的事情,这些朋友以前她不爱搭理的从今往后都得能说上话。
跟孩子们玩这种事情就不能阮先生跟阮太太来搭线,他们交往的都是目前家里能做事讲话的,而孩子们只能有阮菱这么一个爱玩会玩交际广的人来带着阮恬认识。
对外,阮菱会跟人介绍:“喏,这是未来的小阮总,以后见面说话多照顾着点我们家小孩儿,从小身体就不太好。”
阮恬跟着后面笑,在桌上坐着即使不说话,也一个又一个的接着来敬酒,阮恬面不改色的一杯杯喝过去,才算是把那些看笑话的人给弄服气。
也是,十几年没露出面的人,忽然冒出来在这个圈子里,就算家里吩咐了要结交,也会觉得凭什么多拉一个人玩。中间也遇到过林望茨,他跟往常不一样,他们在一块玩的时候,顶多洗个头就能出来吃饭唱k,在这里,林望茨特别换了身西装,阮恬差点笑过气。
林望茨不服气的翻个白眼:“哥出门总要收拾下吧。”
这种情况下,认识的阮恬都知道她有个谈的正好的男朋友,知道归知道,也没多少人当回事。
毕竟他们的婚姻没几个能自己做主的。
哪怕是阮先生,当年又狠也野整个星极市都听说的人,还不是到年纪乖乖跟家里安排的人结婚,索性是个好结局,不然就跟其他人一样。
可是阮恬还是大摇大摆的,跟任何人都说自己有个男朋友。
有些人不介意,往她腿上做,阮恬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像尊白皮小菩萨,拎起对方的衣领轻松松的将人送到隔壁座位,语气很甜:“哥哥,我男朋友生气不太好惹。”话一顿,抬眼时,清澈藏星的眸子凝视对方,某一瞬间很像只懒洋洋趴着晒太阳的大猫:“我也挺不好惹的。”
说完,整桌人按奈不住的笑起来,包括身旁的阮菱。
而阮先生听说过几次,只是笑着摇摇头跟老友说:“还是太年轻。”
几个人附和着几句年少有为。
等真要见面这天,阮先生莫名挺紧张的,他试探过几次阮恬的意思,阮恬不动声色搪塞回来,让人摸不清她的态度,但是阮先生跟阮太太暂时只能把沈羲和当做未来小阮总的心上人。
阮先生来之前在家里踱步:“你说这孩子不会是来真的吧?”
阮太太在弄自己的鱼,桌子上还摆着几份明显失败了的清蒸鲈鱼,她慢悠悠的装饰着:“就算真的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