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冷沉着一张脸,眉骨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平添几分野。
他眯了下眼,薄白的眼皮压出一条深邃的褶子:“玩够了没?”
沈辞的身高比他还高,气势上压倒性的打击。
手上的力道也非常大,高个子男生疼得倒抽一口气,连声求饶:“够了,够了……”
刚才还嬉闹的场面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围观的人大气不敢出。
路桑捧着那盆多肉,和沈辞四目相对。
她小小的鼻尖泛着红,杏眼周围也染上淡淡的绯色,看起来委屈极了。
路桑抱着多肉去了卫生角,胸腔闷胀般难受。
刚才推攘的时候,小盆子里的土洒了不少,她用小铲子把另一个盆的土转移进去,她低着头,睫毛长长的,仔细地倒腾,余光瞥到那只黑白相间的运动鞋的脚尖。
沈辞是后脚跟进来的。
他就倚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旁边就是班主任的办公室,但晚上这个时候一般不在。
“小同学,我刚才也算帮了你,连声谢谢都不说。”
路桑把多肉摆好,转身看他,唇瓣抿着,有些为难。
他明明知道她不会说话。
“不会说啊。”他勾唇笑了声,俯身靠近她,曲着长指蹭了下她的脸颊,冷戾的眉眼难得展露几分温和,“行,那就先欠着吧。”
这个小动作有些狎昵了。
他指尖微微凉,身上也有股烟草味。
路桑倏地瞪大眼眸。
她本能推了他一下,不过在沈辞看来,那力道就跟小猫儿似的。
被摸的那块地方蔓延开绯色,发着烫。
小姑娘嘴唇张了张,虽然发不出声音,却不难读懂那两个字的唇语:流氓。
沈辞勾着嘴角,伸出手指,上面有点泥巴,依旧是那副涎皮赖脸的模样。
路桑摸了下自己的脸,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路桑垂着小脑袋,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起来有几分歉意。
沈辞忽然想到初见那个夜晚,皎洁的月光铺洒而下,载着满车鲜花的三蹦子飞驰而过,她却是人间最美的第三种绝色,攥取了他所有的视线。
今晚也有月亮。
上课铃拉响,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路桑正准备走进教室,听到身后传来他低磁散漫的一声:“既然现在不逃,那以后也别想逃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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