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站都站不稳。
云琅靠着桌子,警惕抬头:暖炉里下了毒?
萧朔淡声道:兽金炭。
云琅找了一圈:茶水?
萧朔:龙井茶。
云琅仍觉得手脚颇发沉,呼出的气也灼烫,心头越发不安:那只怕是小产,中了红花,孩子要保不住了
萧朔耐心彻底耗尽,打断:云琅。
云琅还在愁,忧心忡忡抬头。
萧朔看着他。
屋内茶香氤氲,烛火轻跃,玄铁卫漠然肃立。
六年前。萧朔走到窗前,也是今日。
云琅手轻轻一顿,无声攥实。
萧朔背对着他,窗外呼啸风雪。
云琅胸口起伏了两下,将咳意憋回去,慢慢撑着站直。
这六年,每到今日给父亲上香,我都会将一卷密函也烧掉。
萧朔缓声:告诉他,我还在找你。
云琅闭了闭眼睛,低头笑笑。
这些年来,每每想起过往。
萧朔道:我最后悔的,就是以你为友。
我甚至还将你带回了王府。
萧朔转回身,视线落在云琅身上:我父亲教你骑射轻甲,教你提兵战阵。
母亲每次置办点心衣物,无论何等精细,都有你一份。
府上管家下人,都与你熟识,任你来去自如。
风雪凛冽,屋内静得慑人。
萧朔逐字逐句,声音冰冷:是我告诉了你,禁军虎符放在什么地方。
云琅屏住呼吸。
他撑着桌沿,肩胛绷了绷,喉间漫开一片血腥气。
我若要你的命。萧朔缓声,绝不会是下毒这么舒服。
云琅静立半晌,抬起头,轻抬了下嘴角。
萧朔不再与他浪费时间,抛下柄钥匙,带玄铁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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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柱香,屋内已彻底清净下来。
云琅扶着桌沿,尽力想要站直,胸口却依然疼得眼前一阵阵泛黑。
他抬起手,攥住衣料缓了缓,每喘一口气却都如同千斤重锤,高高举起,结结实实砸下来。
云琅有些昏沉,撑着慢慢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