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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开到荼蘼花事了。亦舒有小说,开到荼蘼,我分外喜欢,爱情也一样,荼蘼到最后,就是你,就是没完没了,尽情地开,尽情地要。“尘烟过,知多少?”多么绝望与颓废的荼蘼花!荼蘼的花语也好,末路之美,这粉,好像又有了绝望与悲伤。

粉的诱惑来自于本身。它天性的*,却又招人,只能轻薄地对待它,粉是妖艳女子,格外引人,但人缘一定不好。好多画家不敢用粉,因为粉是贱的薄的。但亦有用粉用得好的,那些水粉画,有*嫩的花,但到底显得轻浅,不及油画的凝重与哲学,我一向不喜欢工笔画,因为太过细致,这样的人生,一定是带着一层纱的,过分的美,反而显得不真实。即使那里面的粉,也是艳粉,透着轻浮。 。 想看书来

色彩篇(2)

记得看过一部片子,印象最深的是女人的手,染了粉红的指甲,那叫个艳啊。那女子的手细而长,无限的长,又瘦,骨头那样性感,那指甲,分外惊心。是一部*片,她的手不停抚摸着男人,看得让人脸热心跳。

我不是为爱情脸热,是为那粉红指甲。

我才知道,我一直渴望粉红,就像渴望堕落。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粉,本性难移,说出来就让我心猿意马,但心猿意马又这样无比的正确,我怦怦地心跳,原来是,原来是我是这样一种人!看似冷静凛冽,内心里如此*,就像我贪恋着粉,如同杜拉斯说:“下一辈子,如果我不当作家,我就当*。”

这句话掷地有声,金石裂帛。当夜,我梦到一片花海,净是粉,粉艳艳一片,我还嫌不够,还嫌不够!

黑,墨的魂

我曾经不喜欢黑。觉得有莫名其妙的压抑。有时写无聊的个人爱好,填写最讨厌的颜色,我一直锲而不舍地写着:黑。

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沉闷,只要想象在一间黑屋子待着,别说待着,一想就要发疯。

记得小时候看京剧《玉堂春》,犯妇苏三穿着罪服,黑红相间,我觉得有恐怖的美。更害怕黑。

电影里黑社会一出场,无一例外是黑西服黑镜,气势上先吓住了人,所以,有好多年,我迷醉于白色,对黑,拒绝得完全而彻底。

黑有鬼魅之态。我记得去过子牙河的河堤,夜色如墨,我在月夜中走着,想象一个鬼魂,如果是年少的女子,穿着黑衣,哪里是在吓我,她是在寻爱,遇见风,与风走;遇见水,跟水流;遇见我,笑我痴吧。

她一定穿着黑衣,有惨白的脸,这样一想,有聊斋意味。我喜欢带鬼气的东西,并不觉得怕,只觉得无限的神秘。黑的夜,再往更黑里走,哪怕一个人,哪怕,孤单到想落泪。

后来去中国美术馆看过李老十的画展,他那时已经死了,喝多了酒,然后从一个五星级酒店的顶楼跳了下来,留下一大批画里的残荷。

他画的残荷我真喜欢。我真喜欢。

用墨之黑,用墨之狠,用墨之凉,让人无端悲起来。

中国美术馆,三楼,对面的墙上,劈面而来恐怖的一片黑,到处是残荷,伸展、扭曲、凋零、哭泣的荷,哭泣的黑。

我瞬间爱上这悲壮的黑。

无以诉说,不黑如何?只能是这颜色,只能是黑!

名字也让人心折心酸——《十万残荷》,扑面而来,砸向我,顿失颜色,十万残荷,残荷十万?这是怎样凋零的心,必须的黑、必须的墨、必须的忧伤,没有留白,不给自己留下余地,一意孤行,孤单至死。谁可相依?

确定吗?不确定吗?黑给了你一刀,让你一下子疼到谷底。

所有的挣扎,在黑里有了交代,有了说明。

如果明媚,就是轻浮的;如果温润,就是浅的,只有黑,才这样痛,痛到紧紧地握了手,青残了,瓣毁了,只下一茎瘦瘦的荷骨,她们残了,残到黑。

黑,原来可以这样触目惊心。

再后来,我看到一个黑衣女子。

她穿黑色透明丝袜,一件黑色蕾丝衬衣,一条黑色短裤,这些黑还不够,好像还不够*,外面罩一件到膝盖的黑色风衣,纯毛的料子,软软地飞起来,她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眼睛全直了。

总以为白或者红才是那最最扎眼的颜色,不不,那黑才镇得住全场的艳,何况,她真是美,美到惊魂。

特别是那件飞起衣角的黑风衣,让我着了迷。它如此风情,如此黑得像传说,我开始满大街找这种素黑,终于,我在安瑞井专卖店看到。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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