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那么个旧铜盆,上过金漆而已,你说它是八百年前的,竟然卖了一百两银子。”朱富捂着嘴,站在一边直乐。
邱执事耸耸肩,冷笑一下,“古玩行,玩的就是个收藏价值。”
“邱哥。”郭二从外面跑进来。
邱执事连忙把身子往外一伸,“如何?”
“唉呀。真是撞上了。寻公子说了六千两一对卖给曾家,曾家都要交钱了,还好我听你的,昨傍晚听说曾老爷去了好家店问珠子,连当铺都去打听过,今天一早我在当铺对面的楼子里一直瞅着。果然,曾老爷和当铺里一个伙计有勾对,那伙计真把有人拿粉珠去问当价的事,溜了信给曾家,寻公子早上一进当铺,曾家夫妇就来了,后来被那伙计给赶出来,其实是让他们去别处谈。还好,你另安排了人跟踪曾老爷,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真是谈好价,交了二百两定金,曾老爷去钱庄取钱,结果印鉴在女人身上,没取到钱。我就即时出现去搅了局,又遇到曾家的兄弟来叫老大先去结货款。我才有空档过来一下。”
郭执事眉头紧皱,“现在的问题就是寻公子不愿把另一颗珠拿出来了。恐怕得拿银子把他手上的珠子接过来,把他打发走才行。可是我怕三千两接了寻公子的珠子,又有变数。”
“曾家交了二百两定钱给寻公子?”邱执事捉摸着这事。
“是二百两。寻公子现在叫着好酒好菜,在茶楼里慢慢地等曾老爷呢。那曾老爷真是有钱的主,这主上哪找啊?他这次到巡城不只买珠,还买了几船粮和一船布,他说是锦县来的,我看不象,锦县的粮都往巡城卖呀。不过,一定是有来头的人。”
邱执事道,“我这边的人反复查过了,锦县的确有个大财主曾老爷。他们在巡城这几天,接触的全是巡城的大富豪,在庆安客栈里还包了个小院。他付寻香二百两定钱,加上他在几个铺里预付的定钱,可是不小一笔钱了,他买珠的事定是真的,刚才我还让朱富去问了前面那家静宝轩,曾家还没去退定金的。”
“那这事,你看怎么办?要是寻公子闹脾气不卖珠了,我们这颗也不好卖,人家说明了就要一对作吉珠。”郭执事看到曾老爷手上厚厚的一沓银票后,心头跟猫抓一样急。
邱执事觉得今天是发财的天,沉吟一会,从柜台里拿出这几天的货款,一大包银子,一共有五百两,交给郭二,“你手上还有钱的。然后再去钱庄贷点。一定要咬住时机卖八千两。要实在谈得吃力了,才掉些价。卖了珠子后,把借的钱给我拿过来,然后你就跑路。寻公子那七百两都不必结给他了。他这两颗珠子虽是好货,可是三千两也赚够了。”
“谈价的事你放心。只要把寻公子打发走了,对付曾老爷就不难。”郭执事接过银子,“可是我和钱庄的人不熟呀。我手上只有二百两,加上曾老爷前天下的定金五十两,和昨天追加的定金一百两,再加你的才八百五十两,还要借二千一百五十两,一时间又没个抵押物,不容易贷到这么多钱。”
邱执事剜他一眼,“你在皇城不是骗了人家一对古玉镯子吗?先当着!那东西怎么都能当二千多两了!事成之后,还不是你得多,我得到少?”
郭二看邱执事冒火了,连忙拍下脑袋,似想起来,“好吧,我这就去办。”
半个时辰后,郭二来到茶楼。
寻香正眉飞舞色地边吃边跟着外面拉胡琴的哼曲。
看到他来,脸色一变,收起笑容,“我的珠子带来没有?”
“有,有,有。”郭二把凑好的一大包银子和一些银票,啪地一声放在他面前,露出银子和银票,“寻公子,这钱是我借的。你赏我点饭吃,把这颗珠子让出来,回头我卖了好价钱,与你结另一颗的帐时,到时可以不按合约来,好好商量利益的事。”
风伯连忙碰碰公子,“可以,可以。要是郭执事认起真来,那一颗珠子他只给我们七百两,人家也不输理。”
“你这有好多钱哦?”老王瘪一下嘴,动手清点银两,没一会,笑道,“郭执事,你真精,说三千两,一文都不舍得多。”
寻香眉头紧皱,咬着嘴唇,还在较死理,“你转手去卖八千?不公平。”
郭执事看一眼风伯,风伯连忙劝道,“少爷,往后我们还要和郭执事打交道的。这回也看看他的本事,若他真有本事,往事我们的东西可得向他讨个好价。”
老王捻一下胡须,“得再写个合约。”
“我都不要写,你们还要写?”郭执事怕这会曾老爷来了。
“写一个!”寻香叫道。
“不必了,这一颗我们是钱货两讫。另一颗,我们有合约在手的。”郭执事笑着帮他们包好银子和银票,又看一眼风伯。
老王看着他,“这一颗我们可是钱货两清的了。”
“是了是了。”郭执笑着直讪笑。
“公子,我们去给老爷买点补品吧。”风伯抱起银子就往外走。
“几位慢走,回头我们再议。”
正这时,先前曾家的一个兄弟走进来,“我大哥让我先过来,免得公子等急了。”
郭执事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