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看着老头好了,她精神也跟着又好了许多。
早餐吃得还算轻松顺畅。
吃罢早餐谷庭仪便叫着要去看工地。西面的小院子已经立起来了,屋里正在做家俱,外面在恢复西头的院墙。
看罢工地,他们又回到怡和居,谷庭仪又说到家里的事,“老三那天问我地契,这里面有问题。”他心里其实极明白的。
寻香连忙道。“祖父,我们等海涛叔回来再说吧。”
“我们去大门口等!”谷庭仪干头十足,让人搬了椅子,亲自守在竹林里。
寻香心中格登了下,如是这样。她如何与海涛先通消息?
中午了,海涛还没回来,寻香借口进城查看生意,和莲儿、寻飞去了河边等海涛,可是等到傍晚了,没等到人,怕老人在家里着急,只得回去。
不只白天,天黑了后。谷庭仪又在门上等了两个时辰,估计海涛今天是不会回来了,才跟莫氏进屋睡觉。
海涛发现文氏和威远侯府要害少爷的事后,次日一早就往巡城赶了,可是想着此行事情重大,经过沉塘沟时。他下了船,去了趟葫芦山,文氏他们要把十七年的事扯出来,他不得不作防备,所以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寻园,回来时带着两个兄弟。
谷庭仪怀疑寻香昨下午去河边等海涛了,今晨她说要去铺子,他不许,“你给我在家里一起等着。别想拿好话来哄着我这个老头,我给你们说,我现在没事,坏人不上刑台,我谷庭仪绝不会先闭眼睛!”
寻香只得留在家里,跟大家一起早早地坐在竹林里。
海涛叔风风火火地回来,先去了西居,听说老少主子全在竹林侯着,心中格地一下,这些事得先和少奶奶通气的呀。
从西居跑上来,晚然看到竹林里坐着几个人,便迟疑了,想另外叫人把少奶奶叫到一边说话,谁知谷庭仪老眼贼亮,竟然一下站起来看到他,“海涛,你莫躲,我看到你了,跟我进来!”
海涛只得带着两个兄弟跑上来,问个安,看着寻香和沛林,却不敢轻易说话。
寻香眨几下眼。谷庭仪转着看着寻香,“香儿。少和海涛说假话来哄我安心。我给你们说,若是说真话我还受得住,若是说假话哄我,事后我可是真的会受不住。”
“进屋说话吧。”沛林连圆着场,怕祖父生气。
怡和居。
月鹃和莲儿守在屋外,不许有人进来。
谷庭仪根本就没问海涛又带两个人来的事,只直接问海涛,“你去浑水县调查到些什么?”
寻香看着海涛,眼神平静。
海涛看老太爷神识清醒了,好象精神也恢复了,毕竟做事老沉,试着从老王家寄信没寄到的事说起,谁知谷庭仪叩拳把桌子击得磕磕作响,“你别怕我经不起打击,你说重点,告诉我,告诉我真相!”
事实上这次海涛带回来的消息,不只谷家的,更重要的是有关沛林的,而这事恐怕还得让谷庭仪知道才好,毕竟当年是谷庭仪收养的沛林。
“老太爷。大事不妙啊。”海涛一下暴发出来,急得抓头。
谷庭仪冷静道,“说吧,大不了你带回我又死了个儿子的消息。”
“老太爷,本来到浑水县的当晚,我去谷园想先探探大伯那事,在暗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风声,可是我在屋顶上听到文氏和几个女人在屋里说着一幅画和沛林的事……”
谷庭仪豁地一下站起来,双眼直暴,“说我沛林什么?”
“现在威远候可能正在高查沛林的身世,文氏似乎极有把握,说过些天威远侯就会带人来抄灭寻家!”
谷庭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狠狠拍下桌子,桌上的茶杯跳起,莫氏的脸都变了。
寻香和沛林相视一眼,怎么会这样?
海涛把那晚偷听来的细细说了一遍,指着带来的两个兄弟,“我想威远候府一时动作不会这么快,我怕接下来人手会不够,就又带了柳家兄弟回来,外面我有人派人去专门顺叔的事了。然后赶快着回来,和你们商量对策呀!”
“都怪我当初让柏新收着那画。这么说那画是落到过文氏手上,又给送往威远候府了?”谷庭仪懊恼不尽,“怎么那天柏新都没说?我还让他把那画好好收着,说过些天要派要去取的!”
海涛也懊恼道,“早知这样,我就明正言顺找三老爷要要看,好得个虚实。”
“祖父,什么画?”沛林很是不解。
莫氏脑里乱麻了,“一幅画怎么会扯出这么大的事?”
“唉,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其实沛林的母亲身世没有问题,人家是大家小姐,当年只是逃婚逃了出去,因为和沛林父亲感表深厚,生沛林时又血崩,所以才早早过世!”谷庭仪冷静地握着拳头,思索着,“我再不会原谅老三夫妇了!”
“听说三老爷的不少田地归在长房名下了。”海涛又道。
谷庭仪鄙夷地道,“老三一直想当官,也是我指望他能踏上仕途。这么看,一定是文氏要他用田地去换官来当了。为了讨好文氏,把沛林母亲的画像都给拿了出来。”
沛林眉头深皱,“我都离开谷园了,大伯母为什么还非要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