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这副少言寡语的样子,徐落月也没觉得奇怪。
阿夏在不熟的人面前性子也有些腼腆,怕她不太习惯,徐落月缓解尴尬地问道,“要听歌吗?或者你累了就靠着眯一会,我待会儿叫你。”
“我眯一小会儿吧,谢谢月姐。”阿夏一直很有礼貌的道谢,她扯了扯腰间的安全带,头微微扬起往枕垫上靠着,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路边的青葱树木在车窗外一闪而过,没人说话车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从阿夏上车的那一刻就发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熟悉的香味——
起初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蜜桃的清香,不是很浓重,带着淡淡的清甜沁人心脾,有种治愈系的温暖。随后是花香与木质香调的结合,承上启下,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一种放松与安心感。
倒是与男人身上冷冽的气质十分不符。
阿夏转了转身,鼻尖微动,突然之间想起了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
一个月前,她在月姐办公室的时候,月姐的工位上放了一个粉色渐变玻璃外壳的香薰,里面是粉色和白色的晶石。当时她就是被它超高的颜值吸引的,她还迫不及待地找月姐要了链接。
因为要凑近仔细闻,才能嗅到淡淡的香味,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款香的寓意是:天长地久、朝夕相伴、细水长流的爱情。
令阿夏印象很深刻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宣传语写得很有感觉——
未来的一日三餐,一年四季,皆想与你共度。
男人车上弥漫着与自己气质不符合的香调,香薰的名字还如此暧昧。
这难道不是月姐默默宣示主权的一种举动吗!
这简直也太好磕了吧,阿夏觉得她要躺平在坑底出不去了。
梁越泽车开得很稳,阿夏闭着眼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车停下来了也没有发现。
徐落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阿夏,到家啦。”
阿夏还在默默脑补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忽然被吓了一跳,她倏地睁开眼,假装呼了一口气,“啊,到了!那我下车啦。”
因为阿夏那端靠车流,徐落月打开她这边的车门出去之后站在外面等她。
阿夏拿好东西,微微站起身,低着头弯着腰往另一边的车门挪去。途中她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怎么称呼梁越泽,她小声说道:“那个,也谢谢月姐的竹马,辛苦你啦。”
梁越泽莫名被逗笑,他一改之前的冷淡,唇角难得弯起弧度,看着车内后视镜说道:“不客气,下次有空来家里吃饭。”
阿夏敏感地发现他少说了一个定语,她倏地想起了刚才的那瓶香,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在外面的月姐,回忆起歆姐之前说话的果断,感觉自己好像提前知道了一些秘密。
她眸子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猛地点了点头:“好的好的。”
离开之前,阿夏还是没忍住,试探地说了一句:“祝你和月姐幸福哦,长长久久。”
梁越泽没否认,摘下墨镜回头看她,认真地说道:“谢谢。”
阿夏压抑住自己想尖叫的冲动,露出脸上深深的酒窝,这时她终于确信自己搞到真的了,志得意满地下了车,带着徐落月不懂的喜悦和她告了别。
徐落月重新上了车,依旧是之前的那个位置,她好奇地问道:“你和阿夏聊什么了,她怎么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