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口中的苗主任就是苗可燃,他现在是夷城市市委办公室主任。
当年,余波还小,父亲就抛开他们撒手西归了,余波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在余波读中学的时候,母亲得了重病,需要大笔的医药费。是苗可燃知道后,动用媒体力量,给余波母亲筹集了医药费。并每个月给余波生活费,资助余波读完中学,读完大学,安排余波到夷城宾馆实习,后来又在夷城宾馆上班。
当苗可燃告诉余波,他最疼爱的妹妹要开一家宾馆,要余波帮忙物色一个职业经理人时,余*荐了他自己。余波没有想过,来到这个小县城里要挣多少钱,他只是为了报答苗可燃当年对他的恩情。
余波来到这个小县城,认识了苗可欣。这个女人和她哥哥一样,拥有一副好心肠。她如同亲人一般善待余波这个外姓人,尤其是这次,她不顾一切地想让余波没事,余波无不感动。此刻,听说她如此可怜,余波能不激动。他奋力拔下手上的针头,就要冲出去。
李蓉和护士小姐慌忙拦住余波,李蓉是个懂事的姑娘,她使劲拉着余波,说:“余经理,你千万不能这样,你这样冲过去,把孙总打一顿后,又能怎样?别人会怎样说可欣姐?他们会说你真的和可欣姐有问题,你只会让可欣姐更加难堪,你会陷可欣姐于不义,反而让他们夫妻之间的误会更深。你不能这样!千万不能这样!”
听了李蓉的话,余波也觉得不妥,他冷静了很多,退了回来。
护士小姐赶忙找来新的针头,再次给余波把药水打上。
余波真的很为可欣不值,这个孙军在外面沾花惹草,余波是早就看不下去了。今天,不是他把可欣逼得无路可逃,可欣是绝对不会选择自我封闭的,她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余波躺回了病床上,对李蓉说:“你去看看她吧!”
“嗯!”李蓉点了点头。
孙军回到可欣的病房,看见李蓉,对李蓉说:“你来的正好,在这儿照顾照顾她,好好陪她说说话,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说话。”
李蓉看见可怜的可欣,双眼朦胧,哭着说:“孙总,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可欣姐是个好人,你要对她好点!怎么能这样对她?”
孙军说:“唉!你小丫头不懂。”
李蓉哭着说:“我怎么不懂?我不是小丫头,可欣姐也只大几岁。我怎么不懂?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欣姐对你可是一片忠心。可是孙总!您居然忍心把她弄成这样,我看着就心疼。”
孙军被手下一个服务员说了一顿,觉得很丢脸,说:“这个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如果有人问老板娘到那里去了,你就说她回娘家了,听见没有?”
李蓉看了看孙军,点了点头。
孙军接着说:“你在这儿好好照顾可欣,我去看看余波。”
李蓉想到余波刚刚的样子,一下紧张起来,说:“你看他干什么?他、他、他……”
孙军看见李蓉吞吞吐吐地,说:“他怎么了?”
李蓉紧张了半天,想出一个借口,说:“他睡着了,你不要去弄醒他。”
“哦!”孙军收回了脚步。
可欣听见了李蓉的声音,挣开眼,看了看李蓉。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动睁开眼,看一个人。
孙军赶忙凑过去,说:“可欣,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看见孙军,可欣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零九节、痛快地哭
李蓉拉着可欣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哭着说:“可欣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我把然然接来,让她陪你说说话。”
可欣猛地挣开眼睛,定眼看着李蓉,大声说:“不要!”
李蓉看见可欣激动的表情,愣了一下。可欣睁大眼睛看着李蓉,更大声地说:“不要!”
李蓉似乎明白了,她知道可欣不想让然然看见她这可怕的样子,不想让然然幼小的心灵得到伤害,流着眼泪,说:“我知道了,我不把然然接来。但是可欣姐,你不能这样,你一定要坚强地好起来,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榜样!在我困难的时候,是你帮助我,要我学会坚强。如今,你到底是怎么了?不管孙总他对你做了什么?至少,你不能虐待自己,不能不吃饭,你的身体是自己的,你要爱惜自己,你知道嘛?你不能这样!”
可欣眼角冒出一滴眼泪,她用手按了按李蓉的手,似乎是在说:“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了。”
这是可欣从昨晚到现在,流出的第一滴眼泪,在孙军这个男人面前,她的心已冷到了极点,她连哭都不想哭。
李蓉立即感觉到了可欣的意思,她紧握着可欣的手,轻轻擦去可欣眼角的泪水,陪着可欣,无声地流着眼泪。
可欣总算是有表情了,孙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孙军的这声叹息似乎提醒了可欣,这个男人还在这里。随着这声叹息,可欣立即从李蓉手里抽出手来,继续闭上了眼睛。
李蓉立即意识到,可欣是不愿意看见孙军,于是对孙军说:“孙总,要不你回宾馆去看看?我在这里照顾可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