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要住翰林院?”
“是啊,庶吉士得在翰林住一年呢。”
秦凤仪那叫个不情愿,“不能住家里么,师嫂,我这老爹老娘在家没人照料,可不行啊。”
方大太太给他逗的笑个不停,安慰他不少话。秦凤仪还道,“我倒没啥,我还小呢。你说,阿悦师侄,他这要是住翰林,耽搁传宗接代啊。”
方大太太笑,“也就一年,能耽搁到哪儿去。你们这些庶吉士,既是同科,就是难得的缘法。正好在翰林院好生熟悉一二。”
秦凤仪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自小享受惯了的,就是这几年念书辛苦些,他爹他娘也是把他生活打理的妥妥当当的。一想到要住翰林院去,秦凤仪就苦兮兮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自方家告辞时,秦凤仪还是找了方灏,与方灏道,“事已至此,你也别急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打发人与我说。”
方灏叹口气,点点头,亲自送了秦凤仪出门。
孙家的事还有的折腾,秦凤仪眼下事多,也没功夫去瞧热闹。
第二天,秦凤仪打发管事给阮敬把小秀儿托他带来的东西送去,就到岳家去请安了。结果,以往秦凤仪过来,一家子都欢欢喜喜的,今日来请安,连李老夫人都有些憔悴。不过,李老夫人面色还好,拉着秦凤仪说了许多话,就让他们小儿女自去说话了。秦凤仪原是想跟媳妇商量下这能不能不去翰林院住宿的事,结果,觉着岳家气氛有些不大好。秦凤仪一向体贴,把自己的事搁心里,就问起媳妇来。
李镜道,“也没别个事。”
“行了,我又不瞎。况屋里又没别人,到底怎么了,我看祖母脸色也不大好。”
李镜叹口气,“按理,事关长辈,不好与你说。”
“快说吧,别叫我着急。”
秦凤仪有事素来不瞒李镜,李镜想着阿凤哥也不是外人,就与阿凤哥说了,李镜道,“说是大皇子要选侧妃。”
“不会是要你去给大皇子做侧室吧?”
秦凤仪一下子就急眼了,腾的站了起来。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
李镜忙拉他坐下,低声道,“要知道你这样,我再不与你说了。”
“不是你就好。”
秦凤仪吓坏了,当初严大奶奶就拿这话糊弄过他,秦凤仪原是不信的,没想到他媳妇竟然提起来,可不是把他吓一跳。秦凤仪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镜叹道,“我们太太,真是个耳根子软的。她与皇后娘娘原是嫡亲的姐妹,小郡主三年前就嫁给了大皇子做正妃,可这都三年了,仍未见有妊。这要是寻常人家,再等无年也无碍,可在皇室,三年未见嫡子,必然要纳侧室的。皇后娘娘是相中二妹妹了。“
秦凤仪一挑眉,“二妹妹不是有亲事了么,定的是什么国公家还是。”
“是啊。”
李镜道,“两家早就说好了的,先时因着咱们亲事未定,二妹妹自然不好先咱们定亲,便放了下来。如今,太太进宫,也不知皇后娘娘与她说了些什么,她竟是动了让二妹妹进宫为侧室的念头。”
秦凤仪掰手指算了算,道,“二妹妹跟小郡主这是正经姑舅表姐妹啊,二妹妹同大皇子这算起来又是两姨表兄妹,不成不成,民间可没有让嫡亲的表妹给表兄做小的。虽然侧室相当于四品官儿,侧室可是小老婆啊。”
李镜道,“不止于此,二妹妹也是堂堂侯府嫡女,焉能为人侧室!”
“这事儿没成吧?”
“没有。父亲气坏了,太太哭着跑到老太太屋里去,今儿就病了。”
“我说怎么祖母的模样也不大好呢。”
秦凤仪想到自己后丈母娘办的这事,不由感慨道,“说来,后丈母娘与孙舅妈倒是像一家子出来的。”
秦凤仪私下还给后丈母娘和孙舅妈取了个外号,按着京城双玉的排行,私下叫她们京城双笨。